和楼上那位探讨一下,如今的邢唐,到底会不会被一起强拆事件扳倒。而她和我站到对立面,胜算又有多少”
邢业听懂了他的话里有话“你的意思是,是你郑阿姨做的”不可置信的语气。
“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我空口白牙地说,她无论如何不会承认。我只好劳烦一下赫饶,请她调动特警力量,好好地查一查,看看到底是谁在和大唐做对。依赫饶和她的母亲关系,总不至于故意冤枉了她吧事关大唐,即便我不计较,那些股东和董事,会善罢甘休吗”言语间,他把那份带回来的资料推至邢业面前“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我们都清楚。说到底,她指使别人拆,等同于我在拆无论如何,这盆脏水,都是要扣到大唐头上了。这层关系,您应该理得清。您说,让我怎么给木家村的村民,给公众一个交代”
郑雪君是邢夫人。若真是她指使
可邢业不相信郑雪君会如此拎不清“不可能是雪君做的。她病成那个样子”
邢唐一笑“她确实是病了。还是心病,她若不想好,您请再好的大夫,也是徒劳。”
邢业却拒绝再谈这件事,反手把几份报纸甩在邢唐面前,“她失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可能不病我不要求你体谅她,可你现在和弟弟的女朋友搞在一起,是不是也病了”
邢唐却坚持先说项目“关于康养小镇,阻碍确实有,但在我预料之中,除了强拆而强拆这起恶劣事件,我不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不相信,她不承认,没问题,我们就交给警方。若最终警方来请郑总去协助调查,身为继子,我可以给她请国内最好的律师。但作为大唐总裁,我会要求集团的律师团队,不惜代价,赢得这场官司。至于您那位邢夫人为大唐带来的不良影响,我来补救。这样,您还有什么说的吗”
邢业没想到他会如此强硬,抬手打翻了茶杯,厉声斥责“说到底她都是你的长辈”
邢唐眸色沉下来,声音愈发地冷“长辈就可以肆意妄为,草菅人命吗长辈做错了事,就不必承担责任吗长辈凭什么有特权长辈怎么了”
邢业胸口剧烈起伏,他捂着胸口“我还活着呢,你就这样”
“这话您不该对我说。”邢唐抬手指向楼上“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您吗她有当您活着吗”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邢唐脸上。力道之大,打得他顿时偏过脸去。
从小到大,这是邢唐第一次挨邢业的打。三十一岁的大唐总裁,因为继母,被父亲打耳光。这种笑话,也只有他们邢家才闹得出来。而邢唐明明可以躲开的,但他没有。
邢唐闭了闭眼,再抬起头时,他眼中戾气四溢“至于徐骄阳,别人不明就里,凭几张偷拍的照片认定我和她有染没关系,你不知道我这一年为什么和她走那么近吗阿政有多不放心她,我就得有多上心地看着她而且,从前你们不是都不承认她是阿政的女朋友吗您还任由那位邢夫人折散他们,禁阿政的足。怎么现在阿政不在了,又来干涉我和她的交往别说我和她之间不存在任何超越朋友的关系,即便是有,她情我愿,谁又拦得了媒体外人还是您我邢唐喜欢谁,要娶谁,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邢业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指着邢唐,像是在说“你这个不孝子”,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邢唐说的没错。可就因为邢唐的话太过诛心,他想到自己的那位邢夫人,再想到去世的次子,也是心力交瘁。
尽管父子间并不亲密,邢唐也从未和他说过如此重的话。见他颓唐地跌坐在沙发上,邢唐不忍心,也无力再继续这场谈话,转身要走。
邢业苍老的声音在这时从他背后传来,“我不想再像当年那样,直到人没了,再去后悔,后悔没有相信她,后悔没有好好照顾她。阿唐,我只是想弥补。”
邢唐身体一僵,胸臆间的钝痛瞬间袭来。他转过身来,眼睛已是血红“弥补用对我母亲的亏欠,去弥补一个抛夫弃女的郑雪君她不配”
邢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郑雪君在这个时候下楼来,她头发蓬乱地冲到邢唐面前,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你还我阿政,还我阿政你把阿政还给我,让我去死让我去啊”俨然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邢唐甩开她的手,面色冷若冰霜“这些话你留着和警方去说吧。”
郑雪君失心疯一样砸东西,哭喊着邢政的名字。
自从邢政去世,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护理试图拉住她,邢业也上前来要劝她。可她停不下来,推搡着,叫喊着,暗骂邢唐害死了邢政。一时间,江湾别墅陷入混乱。
邢唐觉得讽刺极了,他不想理会,更不想再多说半句。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郑雪君几近疯狂地挣脱了护理,更是用尽浑身力气一把推开邢业。
眼看着父亲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直直向后跌去,邢唐疾步冲过去,一把拉住邢业。
邢业才没摔到地上的花瓶碎片之中,借着儿子的手劲跌坐进沙发里,而邢唐则受惯性趋势没能站稳,后腰猛地撞在斗柜的棱角处。一股钻心的痛袭来,他额头瞬间沁出细汗。
郑雪君还在发疯,又跑过来两名护理才把她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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