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妘娘没有挣扎,她也不会挣扎,尽管她的心与罗信早已紧紧相依,但也随着罗信这句话,融成了水,渗入其中,再难分左右。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使得罗信更加迫切地想要赚钱,想要给李妘娘买一套更好的房子,至少是有水井的房子。
当然,他也感觉家里需要买一个粗使的丫头,平时帮李妘娘干干粗活,这样她反而可以空闲下来读书识字。
这样打定主意之后,罗信则是更加迫切地想要赚钱。
说到钱,最近长安皇族圈里一直流传一句话——“宁将银钱丢湖当鱼食,不借老七半个子。”
这里的“老七”,讲的就是李世民的第七个皇子,李恽(yun)。
李世民十几个皇子里边,李恽算是比较得宠的。
李恽的母亲并非名门望族,顶多算是一个大户,与杨妃等四妃比起来实在差得很远,因此虽然得宠,但手头却不怎么宽裕。
皇亲国戚之间的交际、玩耍,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平时李恽就已经是拆东墙补西墙,自从半个月前李世民打算让李恽前往安州任都督,李恽就开始拼命地借钱。
人家李恽眼瞅着就要离开长安了,这个时候借钱给他,那不明摆着这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所以,皇族公子哥们就以各式各样的借口躲着李恽。
李恽将能借的、敢借的都借得差不多了,眼下就差最后一个,晋王李治。
在李恽看来,晋王李治那可是个“富户”。
自从长孙皇后离世之后,李世民就将晋王李治和晋阳公主李明达接到自己身边抚养,这样的恩宠就连当今太子李承乾,和现在风头正盛的魏王李泰都未曾有过。
所以李恽早早地就打算好,离开长安前的最后一天找李治借钱,而且是借多少就借多少!
皇族子弟里,谁都知道李治是个软柿子,性格温和,从来不跟别热争斗。
吃过午饭之后,皇帝李世民按照习惯会去御书房饮茶,听说御书房里有一个姓武的绝世美人,李世民每天都会抽一个时辰的时间泡在那里,有些时候还会叫一些大臣前去下棋、谈论国事。
而这段时间,晋阳公主会去太医署向太医孙思邈学习药典,晋王李治则会出玄武门,在西内苑的一个亭台小谢里读书。
正如李恽所猜想的一样,他抵达的时候,李治正依靠着栏杆,手里拿着一卷书细细地品读着,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摆放着砚台、镇尺,还有一根被墨条压着的鹅毛。
李恽走得很是悠闲,这小亭子在湖边,只有一条路进出,所以李恽不用担心李治看到他之后会躲闪。
“稚奴果然好兴致啊,在这鸟语花香之中品读诗书。”
李恽的声音一传来,李治这才抬起头,对着李恽笑着说:“七哥来啦?”
李恽显得有些讶异,在他的潜意识里,李治看到他肯定会闪躲才是,毕竟现在整个皇宫里的人一见到他就跟耗子遭了猫似的,个个溜得忒快。
不过,再一联想李治现在是皇帝最宠的儿子,平时皇帝一高兴,给个百八十斤的金牛、金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恽迈着二八步子,笑嘻嘻地对着李治说:“九弟啊,七哥我呢,明天就要离开长安了。你说这些年,咱们俩兄弟虽说没到穿同条裤、睡一张床的地步,但咱俩至少是亲兄弟,比别人亲不是?你也知道,七哥我……”
“七哥这是要借钱?”
李治突然蹦出一句,使得李恽脑子一下没转过弯,卡词了。
刚才来的路上,李恽让人准备了三大段台词,打算声情并茂地背诵出来,结果李治一句话就将他给噎着了。
不过,李恽还是条件反射地点点头。
“打算借多少?”
李恽原本是想借三百两黄金,所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但见李治竟然这么好说话,于是开口说:“三千两……”
“金子?”李治问。
“嗯。”李恽有些忐忑地点点头。
李治抓了抓头,咧开嘴,很自然地流露出“罗信式”的笑容,对着李恽说:“三千两金子小弟倒是没有,不过十七姐与小弟交好,倒是可以向她借。”
“嗯,以你和高阳公主的关系,借个三千两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你可不能跟她提及我。”
李治笑了笑,接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平放在身前的石桌上,用镇尺压着。
“九弟,这是……”李恽走近一看,不由地眉毛一挑,问,“借据?”
“对,老话不是说了么,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这口头协议可不行啊,借钱必须得有白纸黑字。”
让李治这么一说,李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他将头如同乌龟一般朝着石桌上探了过去。这张借据上有两种字体,较多的字笔画很细,而且字迹遒劲有力,看上去应该是出自名家之手。
另外一种字体则是用狼毫笔写的,这一点李恽倒是看出来,应该是李治的笔记。
李恽仔细看了一遍,很快就抬头看向李治,问:“九弟,什么是月息一分两厘?”
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李治微微一笑,笑得相当礼貌而真挚:“七哥,这月息一分两厘其实很好理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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