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塞了个‘鸡’‘腿’在他的嘴里:“‘鸡’‘腿’能不能管住你的嘴?”
班陆离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开口:“怎么,说你你还不服气是不是?不爱听?我就要说!”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晏晏干脆鞋子一坨往‘床’上一趟,窝在被窝里一副赖皮的模样:“你成天像我爹一样,烦死人了。”
“说的你好像见过你爹一样,你知道有爹啥感觉么?”
晏晏猛地又从‘床’上扎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摇了摇:“不知道,菩萨从小把我养大,是娘也是爹。”
班陆离放下‘鸡’汤坐在晏晏的‘床’边,‘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笑得一脸宠溺:“你知不知道,有爹的感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觉了。”
晏晏不客气地拍了下班陆离的脑‘门’儿:“说得好像你有爹一样。”
班陆离不尴不尬地笑了笑:“我是没爹呀,但是我见过别人家的爹,他们会给孩子买糖葫芦,买唐人,做扬州炒饭,拉牛‘肉’拉面,无论做什么事儿,都有父亲这片天保护着自己,特别幸福。”
随着班陆离的话,晏晏好像能想到若自己能有个父亲,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从刚开始到处野,到现在脾气倔强没人能管,想到这里沉沉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班陆离扯了个‘鸡’翅膀放在晏晏面前:“你不是有大树伯伯么,他教了你那么多知识和技能,你知道吗,凡间有个说法,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呀,大大树伯伯也算是你的父亲了。”
晏晏忽然就沉默了,在外这些年里,她不是忘记了大树伯伯,而是不敢在想起他,不敢想起他慈祥的笑意,不敢想他宽阔的手掌,她做了太多会让他老人家失望的事情,若说回去,她根本没脸见人。
这世上从一开始对晏晏寄予厚望的,便只有一个大树伯伯,他疼她爱她,不是因为她身体里有‘混’魂丹,也不是因为她是‘床’棉被,仅仅因为自己是个孩子,是他手下的弟子,所以无条件地疼爱自己,从不奢求回报。
想到这里,晏晏忽然特别想念大树伯伯。一时间竟抱着膝盖难过起来,班陆离见她肩膀一起一伏地,以为她哭了。
慌忙抱住她:“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忘心里去啊。”
晏晏猛地抬起头来吓了班陆离一跳,她脸颊干干的,一点儿也不像哭过的样子,接着冷冰冰地开口:“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哭了?”
班陆离挑眉不确定道:“我刚才还看见你肩膀一耸一耸的啊……”
“我那时脚心痒痒,我蹭了蹭。”
“……”
见班陆离无可奈何地偏头到一边去,晏晏猛然扑向班陆离,缩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像个可爱的小兔子,嘴上虽笑着,显得洒脱自在,嘴上说出的话却让班陆离觉得心酸。
“我现在已经快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了。”晏晏笑着:“好像泪腺被人家扯掉了,再也不会掉眼泪了。”
班陆离心疼到哽咽:“晏晏……”
“哎呀,别那副苦情相好不好。”晏晏‘揉’了‘揉’班陆离的脸颊:“你放心,我会过的很好的。”
说到这里声音却忽然软下来:“即便将来要一个人走很远的路,我也不会让你担心的!”
班陆离心疼不已,他抱着晏晏的手更紧了些:“其实你可以让他们陪着你的,临涣和莫纷飞他们……”
说到这里,忽然被晏晏打断,她朝着班陆离的‘胸’膛一使劲儿,班陆离便顺着她的力气躺倒下去,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生生把班陆离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晏晏枕着班陆离的‘胸’膛,慢慢闭起眼睛。即便之后还会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但暂且享受这片刻的欢愉吧。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班陆离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明日我们去月白山看看好不好。”
晏晏一怔,昂着头,带着诧异:“怎么忽然想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