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澡,又是烟又是酒,还在外面吊了一夜,你身上臭死了。”
·
很多细节陈诺都忘记了,反正从那天起,李颖婉就跟在了陈诺的身边。
她的徒手格斗是陈诺教的,第一次摸狙击枪也是。
直接到两年后,李颖婉用陈诺教会她的一切,杀掉了她必杀目标里最后一个人之后,这个女人跪在地上,足足痛哭哀嚎了一个通宵!
她每一次哭到让自己昏阙,然后醒来后就继续哭!
期间陈诺生怕她活活把自己哭死,不得不打晕了她两次。
最后一次醒来后,李颖婉安静的去了自己房间,如同两年前第一次被陈诺抓住的那个晚上,她仔细的把自己洗干净,换上了舒服的睡衣,然后钻进被子里,乖乖的入睡。
她对陈诺提了一个略有些过分的要求。
“你能不能坐在旁边看着我睡。”李颖婉当时的语气,认真,而幼稚:“我很怕自己半夜醒来,看不到你,我会想拿起枪来自杀。”
就在那个夜晚,李颖婉终于对陈诺说出了她的遭遇:在2001年的1月6日晚上十二点。
那天晚上,在汉城JN区的某个富豪的府邸里,发生了一件惨案。
那件彻底改变了李颖婉命运的惨案!
描述的时候,从始至终,李颖婉的语气都很平静。
平静的吓人,平静到……仿佛她诉说的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而且,整个诉说的过程里,李颖婉,没有再流眼泪。
一滴眼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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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呀,我记得天很黑,风很大,很冷。
妈妈正在训斥哥哥,因为哥哥又在学校里打架了。
我在旁边喝着鸡汤,哥哥一边挨骂,一边偷偷的对我做着鬼脸。
然后……
然后,他们就来了。
他们破门而入,带来了父亲的死讯。
父亲已经在半个月前就被他们害死了,他们一直隐瞒着消息,我们都以为父亲还在外面忙着他的生意。
可他们已经害死了父亲,然后一点点的把企业的资产转移。
那些天,他们做完了这一切后,就找上门了。
他们当着我和母亲的面,杀死了我的哥哥。
那个从小就很疼我,每次打游戏都恶声恶气把我赶走,然后每次我在学校被欺负,却又去帮我打架的哥哥哟……
他们当着我和母亲的面,割下了哥哥的头。
当时哥哥的眼睛还在瞪着。
他们当我的面,侮辱了我的母亲。
……然后残忍的杀死了她,她临死的时候,还在地上爬啊,爬啊,爬啊……她想爬过来抓住我的手。
然后,一个家伙,用刀,刺穿了她,把她钉在地上。
再然后……那个刺死我母亲的家伙,把我扔进了院子里。
他强暴了我。
就在院子里。
就在母亲给我种的向阳花旁。”
李颖婉用近乎残忍的平静的口吻说到这里的时候,就那么静静的望着陈诺。
“他们没有杀你?”
李颖婉摇头,淡淡道:“当时没有而已,只不过……大概是因为我长的好看,那个强暴了我的家伙,他大概……还没草腻我吧。他想把我带回去。路上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跳进河里去了。”
“后来呢?”
“后来我逃了出来,找到了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他收留了我,然后当天晚上,他就强暴了我,然后打电话给了那伙人,要把我交出去。”
“再然后呢?”
“我趁着他打电话的时候,用一根银筷子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他当时以为我昏迷过去了。
然后我趁机逃了出来。”
“再然后……”
“别问了……再然后,从我十六岁到二十二岁遇到你之前,那六年,我……生活在地狱里。”
嗯,生活在,地狱里。
这句看似平静而简单的话,如同一把锥子,直接扎进了陈诺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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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颖婉给陈诺看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家福。
年轻的少年哥哥,带着嫌弃而溺爱的笑容看着李颖婉。
母亲温柔甜美,父亲严肃而高大。
而照片里的李颖婉,是她十六岁前的样子。
一件雪白的羽绒衫,毛线球帽子,怀里抱着一个比她人还高的维尼熊。笑容甜美可人,眼神纯洁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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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为你活着的,你让我活,我便活。你让我死,我便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杀人,我可以杀光世界的人。
你把我从这个世界的深渊谷底捞了回来,我就只能死死的抓住你不松手了,很抱歉,很对不起,可是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的世界已经部黑掉的,我只能从你身上,抓到那唯一的一丝丝光——真的是唯一的一点光了。”
“不,李颖婉,如果这个世界都黑掉了,那就自己发光吧。任何人,都不该把对光明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发光的,哪怕再微弱,再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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