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那我先走了,你注意时间,不要工作得太晚……”
对面的女孩从工位上站起来,朝关山挥了挥手小声说道。
灯光下,女孩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庞神情认真,白皙的肤色泛着粉,乌黑的眼睛明亮清澈,倒映出关山的模样。
这女孩叫做沈丁花,是这家名为“杭城晚报”的当地报社摄影师。
而关山则是报社的记者。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关山头也不抬:“知道了,改完这篇稿子我就走。”
沈丁花鼓了鼓腮帮子,凑到关山身边,嘟囔着:“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我半夜两点给你打电话,你还在工作……晚睡对身体不好的。”
“不要说的好像我被报社压榨加班一样,我只是在家睡不着,顺便做点没做完的工作而已。”
关山反驳,然后吐槽道:“而且你不也没睡吗?还半夜给我打电话,万一我在睡觉岂不是被你吵醒!”
“你不要凶我嘛……”
女孩立马蹲下来双手抱头,可怜兮兮看向关山,在头顶上像天线似的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说道:“因为你家就在我家对面呀!我只要拉开窗帘,就能看见你的卧室灯还亮着。”
关山伸出手指弹了下女孩的脑门:“就你聪明。”
“哎呀!”
女孩惊慌地松开手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关山心中一惊,立刻伸手去抓,却反被握住了手,抬头却看见沈丁花朝他眨了眨眼睛,一点都没有倒下去的迹象。
她借力站了起来笑嘻嘻地问道:“小山,你怎么每次都会被骗到啊?”
关山转过头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
随后任凭女孩再怎么撒娇都不吭声了。
“好吧……那我真的走了,小山——记住不要太晚回来,我会看着你的哦。”
“知道了知道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
但关山走出报社时,天色仍是已晚。
杭城的夜晚并不沉寂,灯光和车流缀成另一条星河,夏日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
“咕咕~”
关山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才想起竟然忘了吃晚饭。
现在这个点,平时常去的饭馆已经关门了……要不回家去泡面吧?
他正这么想着,没走两步却看见了一个发光的广告灯箱。
关山抬起头,斗大一个招牌映入眼帘,狐疑地心想:“食肉餐厅?以前没看见过啊,最近新开的店么?”
此刻已经超过半夜十二点,四下鲜有路人,但面前的餐厅里却灯火通明,不断传来喧哗热闹的人声。
店门口明亮的灯箱吸引了大量的飞蛾和蚊虫,围绕在四周,不断地撞击箱体,地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透过玻璃窗,隐约可以看见埋头苦吃的顾客,几乎每个餐桌上都摆了满满一大盘食物,有的堆得很高,可以看到各种炖在一起甚至有些看不出形状的肉类。
关山抽了抽鼻子,闻见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香料和油盐的味道,无比诱人。
“好香!”
这股肉香味像是吊钩,直直地钻进人的胃里,勾住食欲生拉硬拽出来,根本无法抗拒。
虽然看上去卫生条件有点差,过于便宜的价格也很可疑,但是真的好香……好饿……
“咕嘟!”
关山咽了口唾沫,鼻尖和口腔中充斥着几乎滋滋冒油的肉香味,让整个胃都在蠢蠢欲动,胃酸和唾液同时大量分泌。
饥饿感瞬间攻占大脑,让他几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好香……好饿……好想吃!
想吃想吃想吃……
等关山恍惚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推开玻璃门,走进了餐厅之中。
置身其中,刚才在外面听见的热闹人声突然消失。
咀嚼声、吞咽声、杯盘碰撞声组合成了嘈杂的背景音,四周没有人说话,所有的顾客都埋头在吭哧吭哧地啃食着盘子里的肉。
服务生面带微笑迎上来:“先生您好,几位?”
“一位。”
关山又咽了咽口水,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只觉得饥肠辘辘,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别人。
付了钱,眼睛瞟到一个空位,便立刻走过去。
他侧身从两张桌子中间挤过去,不小心碰歪了一个盘子。
“啪叽!”
关山低头一看,那是一截摔在地上的肥肠。
白花花的脂肪层从大肠里面流出来,在暖色的灯光下似乎带着隐约的血丝。
“啊!抱歉!”
关山连忙道歉,但那中年白领样的顾客却头也不抬,衣服脏了也不管,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肉,从喉咙里发出宛如野兽一般呼噜呼噜的声音。
关山见状,挠了挠头,也不好打扰别人,继续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他在空位上坐下,又咽了咽口水,等着服务员给自己上菜。
他打开手机,登录企鹅给沈丁花发了条讯息。
山外青山:“报社附近新开的自助餐厅感觉很不错啊,下次一起来试试?”
瑞香:“你又工作到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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