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则看向殷凌轻。
殷凌轻看了宁星予片刻,点头,说:“好,我们出去谈。”
宁星予勉强笑一笑,和他出门。
两人来到殷家的一个小茶室。
殷凌轻没有坐下的意思。门一关,就直接开口:“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宁星予咬咬牙,往前一步,倔强地看着殷凌轻。
他说:“凌轻,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误会我和程师兄!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让沈前辈给程师兄治伤?!”
殷凌轻看着他,没有讲话。
反倒是赤霄剑嗡鸣一声,隐隐有出鞘之势。
剑气在这间不大的茶室之中溢散,宁星予的腿肚子开始发软。
他之前只见过殷凌轻是怎么一剑斩万邪,当下却第一次被赤霄剑针对。
宁星予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不知道赤霄剑近来生出了懵懂的神智,只当这是殷凌轻也恼恨上自己。
宁星予不可思议地看着殷凌轻,嘴唇颤抖,眼圈又一次开始发红。
但是这一次,他苦苦支撑,不想让自己流露出一丝软弱。
宁星予质问:“这就是你的意思吗?你不但不让沈前辈给程师兄治伤,还这么……这么对我……”
殷凌轻眼皮颤动一下。
宁星予只当他是心虚。
可到了这一步,宁星予已经心灰意冷。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口中道:“凌轻,我最后叫你一次凌轻。我们认识十多年,在一起也有八`九年。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性格刚正不阿,遇事时总想他人更多。可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宁星予福至心灵。
他问:“是因为那个魔修吗?你被他抓走的时候,被他的魔气侵染了?殷凌轻,你要还是想当殷家少主,就快点把这件事告诉殷家主!把你体内的魔气逼走!否则的话,你以后一定会酿成大祸!”
宁星予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烈。
直到殷凌轻冷不丁开口:“说够了吗?”
他讲话的时候,手握在剑柄上。
宁星予瞳仁一颤,觉得这是在威胁。
他怒视殷凌轻:“你拔剑啊!殷凌轻,你还想砍了我吗?!”
殷凌轻一顿,竟是笑了。
他说:“你以为我要拔剑?”
赤霄听着宁星予之前那番颠倒黑白,被气得狠了,整把剑都在颤动。
如果不是殷凌轻按着,赤霄剑能直接从剑鞘里飞出来。这么看来,似乎反倒如宁星予所愿。
不过殷凌轻没打算松手。
赤霄是他的剑。而他的剑,不能沾“无辜者”的血。
宁星予再白眼狼、再指鹿为马,至少他没有真的害了什么人。
殷凌轻道:“沈前辈有什么打算,那是沈前辈的事,我有什么资格僭越?”
赤霄剑安静了,可宁星予不觉得安。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而他完没有能力、没有办法阻止。
他只能眼睁睁看殷凌轻开口,失望至极地告诉自己:“我没有想到,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宁星予脑子“嗡”了一声,半是困惑,半是恼怒。
难道不是吗?
难道他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不、不可能!
殷凌轻:“——既然你对我这么失望,我也对你很失望。宁星予,宁道友。你和我之间的婚约,以后就不用再提了吧?”
宁星予脱口而出:“——不!”
他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啊。
为什么殷凌轻要这样?!
殷凌轻平静地看他,说:“你和程师兄之间,也许真的是我误会。不过以后,你和我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你要不要和程师兄在一起,要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宁星予颤声说:“凌轻,你?”
殷凌轻安静片刻,说:“你也看到了,我又有任务要做。宁道友,我就不送你了。”
宁星予说:“我还是殷家弟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殷凌轻看他。
宁星予意识到什么,艰涩地说:“不……”
殷凌轻再没开口。
他走出茶室,回到会客厅。
路上,赤霄剑到底从剑鞘里飞了出来。
灵剑绕着殷凌轻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再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蹭一蹭殷凌轻的颈窝。
殷凌轻被蹭得发痒,笑道:“你这是安慰我?”
赤霄剑点一点。
殷凌轻窝心不已,笑道:“好啦。接下来,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当天下午,殷凌轻就坐上了飞往欧洲的飞机。
同行的还有教廷来人,再有,就是沈轶。
沈轶第一次乘飞机,十分新奇。一路上,用神识把整艘飞机摸索了百八十遍,在识海中将其拆拆装装。
外表上看,他一直在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不打扰。
等到下了飞机,卢卡斯被带上来。
不知道就教廷那边对他做了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是在梦游。
一直等到教廷的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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