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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这是个传说老去的时代。

……

“喀!——”

深冬惊雷,天光乍破,一缕光惊仙尘,击碎了漫空的晦暗与苍茫,将飘摇微雪都映衬地愈发洁白了,晶莹且剔透,宛如琉璃。

那仿若暮雪千年的时光,天地共白头。

而在被飞雪覆盖的第一墟里,有座破败的城。

城中,有一座古旧的风雪楼,在风雪楼顶则矗立着一座漆黑的高塔。

人魔塔。

此时,一则消息,在城中快速地传开了,那似飘雪传信,如同飓风般,席卷十方,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夏芒又去登风雪楼了。”

他又去了风雪楼。

那是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他面无表情,沿着长街漫漫,踩着松软的积雪前行,在其目光的尽头处,就是传说中的风雪楼。

孑然一身,迎着风雪。

这是一个十年不败的故事。

没有人清楚他从何处来,只知道,在十年前的那个深冬之夜,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年披着满身凄寒的月光,步步蹒跚,孤独地走进了第一墟。

此后的十年,每逢冬将尽时,他都会来到这风雪楼,尝试登顶。

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他把自己搞的遍体鳞伤,半死不活,无比的悲惨凄凉。如是往复循环,那就像是一场场宿命的轮回,九次皆如此。

从来重伤垂死,却也死不悔改,甚至有一次他从人魔塔坠落下来,大家都以为他死透了,都将其给刨坑埋了,可谁曾想到,两个月后,他自己又从小土丘里爬了出来。

那一幕可当真是让大家毛骨悚然,胆颤心惊,吓了个半死。

一年又一年,岁月风刀刻骨寒,纵九“死”不回首,如今已然是第十个年头了。

他果然又来了。

满城风雪,风雪楼遥遥在望。

人们也望着夏芒。

“风雪楼算不上禁忌,但人魔塔是,从来无人可登巅,据说是关乎到那个禁忌人物……唔,他该不会是想点燃……”有人隐约间似乎猜到了夏芒的目的,面色倏地就变了。

“你是说那个盖世大魔头——魔宰?!”有人惊呼。

“什么盖世大魔头?是魔上!”旁边的人怒斥。

其余人也怒视他,目光喷火,那般架势,恨不得把他给生吞了。

“……”那人悻悻,连忙噤声了,不敢再多言,因为在第一墟里面,魔宰是很多人的信仰,被尊为“魔上”,至高无上,谁敢亵渎与轻言,都是大罪。

人们凝视着夏芒暮雪白头的身影,神色变幻,事实上,到了今天,大家多半也明白夏芒的目的了,他这般执着于风雪楼,必然是为了登顶人魔塔。

人魔塔,是魔宰年轻时候的修行之地,也是他最初的道场。

甚至有传闻说,这人魔塔铭刻了魔宰“由人而魔”的道路,是他魔道修行的缘起。

也正因此,风雪楼人魔塔成了第一墟的禁忌之地,让世人敬畏,万魔敬仰,甚至时常地叩首朝拜,或许是因为信仰之力汇聚的缘故,人魔塔上竟缠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秘力量,经年累月,愈发的雄浑厚重,能阻止生灵接近,更不要说登顶了。

事实上,这些年来,有不少野心勃勃之辈想登顶人魔塔,窥觑到魔宰“由人而魔”的根本法,但毫无例外,他们最终都失败了,久而久之,这人魔塔也就真的成了世人心中的“禁地”,皆敬而远之。

但夏芒是唯一的例外。

这十年来,他屡败而不颓,撞破南墙也不回头,失败了九次,可以说每次都是生死一线间,有几次他几乎真的要死掉了,可谓是凄惨落魄之至。

如今在第十个年头,他又来了,迎着漫天风雪,登风雪楼,登人魔塔。

“十年如一日,纵九死不回首,他的魔道信仰可真是……坚不可摧啊!”有人小声嘀咕,满脸感慨,“这样的人物才是魔道的未来啊,或许他真的能登顶人魔塔,得到由人而魔的根本法……”

夏芒如此执拗地想登顶人魔塔,人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也是为了“由人而魔”的根本法。

“确实是非凡人物,魔心坚定,非我辈所能及!”

人群外,某个一脸正气的年轻人赞道:“真希望他能得到由人而魔的根本法啊……唔,到时候我黄雀在后,敲他的闷棍,《根本法》就是我的了,嘿嘿!”

旁边之人闻言满头黑线,直翻白眼,很无语的样子,起初那位白袍年轻人还高度赞扬夏芒的做法,表示敬佩,没想到后面的画风瞬间就变了,他居然打起了夏芒的主意,踅摸着以后要趁其不备敲闷棍,夺取“由人而魔”的根本法,这分明是想让夏芒为他作嫁衣裳啊,太无耻!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狠人呐,有的死不悔改,有的……死不要脸。”一个瘦小老头斜睨,小声咕哝,摇头不止,看其模样,颇有几分对“世风日下”的唏嘘。

那白袍年轻人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正要反讽几句,却倏地止声了。

这时,嘈杂的人声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因为人们将目光和注意力凝注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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