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打电话!”范洲刚要掏出手机,忽然听得一个冷冷的、如幽灵一般的声音,“不用了!”
两人回头一看,是陆慎延,他两眼通红,红血丝充斥着眼球,如神话故事里被描述得极其恶劣的大反派,在杀红眼之后走火入魔的样子。
“陆慎延?你怎么在这里?”
糟糕!宁夕的心里暗自惊愕,难道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染染不是我的孩子?你们刚才说的是这样吗?”
果然,他听到了,他此刻的表情很差,可能随时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宁夕哑口无言,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可恨自己实在愚蠢,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这件事情。
如果是以前还好,现在陆墨染已经出生了,亲生母亲离她而去,亲生父亲不认她,要是再连最最疼爱她的陆慎延都抛弃她了,那她的人生就算是完了。
“我问你们,回答啊!是不是?”陆慎延咆哮道,那充满红血丝的眼神中有多了些许仇恨。
范洲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居高临下,也就不再忍受。
“既然你听到了,那就敞开来说吧,我从未承认过那个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承认。”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是你孩子?是你和南夏生的孩子?南夏从未拥有过我的孩子?”
这是一个残忍的事实,如今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她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陆慎延,你先冷静,瞒着你是怕你会逼着南夏流掉孩子,实在是迫不得已。”
“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过去?你,范洲,南夏……当初我问过多少次?哪一次你们不是坚定否认?现在一句迫不得已?”
陆慎延的恨意达到满值,隔着好几米的位置,宁夕都能感受到冷彻骨髓的压迫感。
“范洲,我们先走!”
范洲倔强得很,在他看来,陆慎延不会拿他怎么样。
“走什么?是他自己愚蠢,做了冤大头,关我们什么事?”
这句话是十足的导火索,如果没有这句话,可能结局不会那么难堪。
陆慎延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他一个电话打出去,简单交代几句后,就浑身怒气地坐下等待着。
宁夕大气都不敢出,范洲一副看戏的姿态。
不久后,一个活泼机灵可爱的小身影从门口走进来,她刚刚看到陆慎延,就叽叽喳喳的叫着:“爸爸~爸爸~”而后扑进陆慎延的怀中:“爸爸,我好想你~”
陆墨染没有迎来一如既往的拥抱和温暖,以前,爸爸会把她高高抱起,宠溺地说道:“染染~我也好想你哦~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啊~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每一次她都会要一个玩具,而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陆慎延都会力满足她。
她的玩具屋已经塞满了,不得已又给了她一个200平的大房间,专门设置成她的专属玩具屋。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
陆慎延一咬牙,狠心推开她,让佣人把她禁锢在怀中,而后再把电话打给南夏,意料之中的,无法接通。
“宁夕,让南夏立刻联系我,否则我会让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女儿。”
宁夕一刻也不敢怠慢,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给南夏打电话。
很快,陆慎延的手机就通了,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电话一接通,南夏就在那边咆哮道:“陆慎延,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已经离开了,这还不可以吗?”
听到她的声音,愤怒的内心变得极其不好受,像是卡了一只蚊子在里面。
“我说过欺骗我的下场吧?范洲说是我愚蠢做了冤大头,你给我戴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是不是也在心里嘲讽我是傻瓜呢?”
南夏顿时惊恐,他居然知道了?她以为这个秘密会一辈子封尘,一辈子不会再被提起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别冲动,我可以解释…可以解释……你等我,等我……我回来可以给你解释清楚的……”
“呵!解释?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
陆慎延挂断电话!再抬眸时,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来人啊,给我把她卖到非洲去!”
“陆慎延!你疯了?”
宁夕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陆慎延是出了名的女儿奴,怎么可以眨眼之间就变得如此绝情?
“宁夕,我们走!”
范洲以为他是在做样子,这又刺痛了陆慎延唯一一恨还未发动的神经。
是的,前一秒若是还顾念旧情,这一秒钟,就只剩下怨恨了。
“现在就出发!现在!!!”
陆墨染吓得大哭起来,那么温柔,把她当公主疼爱的父亲,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冷漠?
还要把她卖了?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爸爸~我们回家吧~我害怕~爸爸,爸爸……”
陆慎延无动于衷,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听那令人心疼发颤的哭声。
“陆慎延!!!你敢!!!”
范洲始终还是有一点良知,虽不认可那个孩子,可血缘关系是无法抹除的。
冥冥之中牵扯着他,让他的心揪着疼,揪着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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