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已经踏上了通往县城的大官道,去往县城的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这条主路,车马人流也明显密集了起来。
林玉茗见状,伏在赵珩耳边小声地说道,
“放我下来。我能走了。”
赵珩是看不到,林玉茗耳后难得浮现的一抹红晕。某种程度上,现在简直是社死现场!
赵珩见数百丈外已能看到高大的城墙,便走到一旁,将林玉茗放了下来。
“背篓给我,我替你背到城门口。”
“不用。就在这分开吧。”林玉茗朝他微微欠身,“多谢赵郎了!”
“你跟我就这么见外?”
等这话冲口而出,又看到林玉茗脸上的惊讶后,赵珩也有些愣怔。
他怎么不自觉地,就将这种只是想了一想的话说出了口?况且,他跟林氏,近些年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也许是因为,之前林氏从未像这段时间这般,这么刻意地和他拉开过距离吧。
对方一直只是不满自己嫁给了他,但最近,却连那些哭诉时聒噪的话也不再提起了。反而是客客气气地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保持距离地相处。
对,最近林氏甚至都没有哭过了!这才是最令他奇怪的地方。赵珩抿了唇不再多言。
“好。”
林玉茗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地挥手,“赵郎,回见。”
等赵珩转身,她才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进城后,林玉茗先去买了个包子。其实她就是随便找个小摊买点东西,然后顺便问问,县城里最大的药堂有哪些。
肉包子三文钱一个,菜包子两文一个,馒头一文钱一个。她买了个菜的,咬了两口有些后悔,馅也就是一般的青菜,可惜没啥油,吃起来不香。
赶明儿她要是做个包子摊的生意,是不是会火?
老板看她两眼,“小娘子是要看病?”林玉茗点点头。
“邵氏药堂是本县最大的药堂,也卖药。但他家名声大,故而诊金也贵上不少。我看小娘子不如去,离这不远的南城第一平价药铺,济民堂吧。那里大夫的诊金和药费,都相对要便宜一些。就是人多,鱼龙混杂,看病的队伍也有些长,而且大夫的脾气也不太好,但是医术倒是一流。”
林玉茗道声多谢,就循着老板所指的方向前去。
一路边走边看。她先随便进了一家药铺,问了问人家抓药的,一般晒干的白术是什么价钱。
人家见她既不看诊也不买药,很快把她轰了出来。但林玉茗脸不红心不跳的,一点不恼。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到得济民堂,果见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林玉茗看看那些病人,觉得自己一卖药的,应该不用排这队吧。
门口维持秩序的小药童倒是眼尖,看她脸上的神色无恙。上前询问,
“大娘子是来请大夫啊?我家师父出诊是要预约的,除非是急病。”
林玉茗摇摇头,“我并不是来请大夫。”
她将背篓偏了偏,“我是来卖药材的。我晒了不少白术,不知道你们济民堂收吗?”
“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师娘。”小药童朝林玉茗招招手。
林玉茗感激地跟了上去。
小药童带她穿过了冗长的队伍,直接去了抓药的柜台,“这就是俺们师娘,沈大娘子。师娘,这位大娘子说是要来卖药材。”
“好,南星。我知道了。”沈大娘子敲敲柜台,“这位小娘子,你要卖什么药材?”
“白术。”
“收倒是收的。不过散的我们一般只收干货,新鲜的除非量很大。”沈大娘子看她一眼。
林玉茗将背篓放下来,提起装着白术的大布袋。将系绳解开,摊开在柜台上,给对方瞧。
“您看我这样的能收吗?”
沈大娘子从布袋里抓起一把,反复看了看,又翻了好些,边看边点头,“倒是晒得不错。”
“十二文一钱,多了不收。”沈大娘子一口价。
“好。”林玉茗点点头。
刚刚那家药堂给她的价格是十文一钱,可能是小本生意,也有可能是因为,林玉茗没说她当时就背在背上。现在听到沈大娘子给她的价钱,她觉得可以接受。
“南星,你来称一下。”沈大娘子指着布袋,交待小药童。
南星哎一声,去拿了称过来,称量后对着两人说道,“一斤半多一点。”
“那这回就按两斤算吧。”沈大娘子看看林玉茗的穿着,虽然很朴素,但是清爽整洁;瞧着也就是一般的农妇,但与人交谈落落大方,口齿清晰。
她心下思忖三分,笑着说道,“小娘子竟能识得药材!……要是再有干货或者其他药材,也可以送来我这济民堂。”
“多谢沈大娘子。”林玉茗也笑着应道。
市价一钱三克,一斤为六百三十克。
两斤就是一千二百六十克,除以三克,就是四百二十钱;再乘以十二文,也就是五千零四十文。按照龙溪县的银价,一两白银约等于一千文,也就是说,林玉茗能拿到五两银子又四十文。
“呐,你数数。”沈大娘子将五两银子递给林玉茗后,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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