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帝九鸢收回了手,卜尘子眉心的红光消失,浑身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不消片刻只余下被压倒的野草在努力的抬头。
帝九鸢低垂着眉眼,伸手抚着黑青的大脑袋,语气幽幽:
“看来有些人是真的按耐不住了!你说孤是不是手段太柔弱了些,让这些人如此大胆包天,竟敢骑到孤头上来了撒野了。”
长长叹了口气:“不过,如今的他们的确有撒野的本事!”谁让自己现在是个半吊子呢!若是她盛时期这卜尘子体内的禁制,想破便是一息之间。
帝九鸢招了招手,南邪便停在了她的脚边,帝九鸢凌空踩了上去:“走吧,去明州赏赏风景!”
话说明肆羽带着自己的几万大军从兰陵关狼狈撤回,刚落地一道极强的灵蕴迎面将他掀在了地上。
“父亲!”明肆羽抬头不解的看向明州主,难不成他将明景洪留在兰陵关的事情被他提前知道了?
“逆子!谁准许你出兵攻打兰陵关的,我明州的大军何时这般听你随意差遣了!”明州主浑身气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能把明肆羽砍杀了去。
明肆羽出兵兰陵关,他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议论才知晓的,气得他事儿都没办完,马不停蹄的就回来了。
“父亲,二叔不是说你出行前将州内所有事都交由他处理了吗,难不成……”明肆羽这未说完的话算是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明景洪,一个还不知道回不回得来的人,任他怎么说,怎么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二叔?”明州主狐疑的看了看无辜的明肆羽,眼睛里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三叔在观海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叔出来之后便叫我集结各州军队灭了幽冥州,我也是不明就里,之后听二叔说是因为什么狱境冥主死而复生!”
观海殿隶属长老殿圣殿,专门推演掌控明州未来境况,明肆羽既然搬出了观海殿,那么他就不得不相信这一决策是长老殿的人作出的。
“简直荒唐!狱境冥主都死了几百年了,岂是他长老殿说复生就复生的!”明州主怒甩衣袖。
他真正担心的可不是什么狱境冥主复不复生的问题,这要是冥主真的复生了,就是整个天境明州都不够人家杀的。
他担心的是两境好不容易维持的现状,百年来,十八界都相安无事,若是一朝毁在他手上,那位指不定还怎么收拾他呢!
明肆羽跪的规规矩矩的:“父亲您那时又不在明州,长老殿的决策岂是我能反抗的,为了避免出什么差错,我才自请领兵的,不想二叔被那云轻舟留在了兰陵关,生死难知!”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明州主气得得脸一块青一块白,胸堂上浮下跌,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
“父亲!”
“州主!”明肆羽忙起身替明州主顺气。
“你给老子滚开!”明州主一手将明肆羽推的老远,吹胡子瞪眼:“一个兰陵关拿不下就算了,还损失了一位我明州长老,说出去丢不丢人啊,让老子的老脸往哪儿搁!”
“砰!”突然的声音将众人吓得一惊,一个麻袋落入殿前,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东西,也秉着不轻举妄动的谨慎理念。
“你这张老脸什么时候要过!”一道冷清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打破了这兴师问罪的混乱场面。
只见大殿屋顶之上,翘腿坐着一极美的银发女孩儿,侧目玩弄着手腕上缠绕的黑色小蛇,肌肤弹指可破,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带着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
众人不免看得呆愣了几分,明州主可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眯眼质问:“不知阁下是何人,竟敢支身闯入我州主府邸!”
帝九鸢未曾移眸:“两百年多年不见,明州主这脑子是越发糊涂了,竟然连孤都认不出来了!”
“岂有此理!”明肆羽见状就要上去教训口出狂言的帝九鸢,明州主沉着脸拦了下来。
“明州与阁下确无交集,实是不知阁下乃何人。”
帝九鸢转头看着面色沉寂的明州主,半晌漫不经心的回头继续逗弄着手腕上的黑蛇:“不知便不知吧,有时候糊涂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孤此来呢,两件事,一是想让你把下面那个玩意送到该送去的地方!”
下面那个玩意自然是指的那个麻袋里的东西,明州主一个眼神,旁边的人示意上前,打开了麻袋,本来空间就不大的麻袋得到释放,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那…那不是…”明肆羽瞳孔放大,指着麻袋里昏迷的宇文成都欲言又止。
“看来,明州主已经知道要把他送去哪里了,那么接下来便将那运作乾坤仪的人交出来吧!”
“父亲!”乾坤仪一直都是由三叔掌管的,如今他们明州刚没了明景洪,难不成还得损失一个明景阳,若是这般长老殿里的嫡系几乎都要灭绝了,他们可是花费了大力气才将他们俩送了长老殿的。
明肆羽的担忧,明州主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熟悉得很呐,熟悉得让他恨不得拔剑自刎。
明州主抿唇吩咐:“去将十三长老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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