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很自信,就不怕没办法从城主府走出来?”
那副统领握着腰间的剑,对刚刚出门,正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伸手遮了眼睛的苏启说道。
“我只是很想吃鱼。”苏启放下手,看着周遭的一切,嘴角微微挑起。
晨起的城,黄昏的街,最有烟火气,最是人间百态。
这条街是临安南城的主干道之一,此时已是人声鼎沸,有小贩在沿街叫卖吃食,也有外地商人起了大早,赶着车队在大肆采买,苏启右前方有家勾栏,里面的歌女正在晨练,曲高和寡,若有若无。
道路两侧酒家很多,皆是二层小楼,此时刚开了店门,有伙计在门前洒扫,苏启瞥了几眼,就看见二楼墙后站着几只小蜡烛,左右都有。
“临安城卫军的实力可真是不错。”
“公子何出此言?”
“五位灵海境来请我们去城主府,这可是大手笔。”
副统领沉默了一会,挥手示意。
那几人迅速离去。
“只是没料到公子如此好说话。”
“公子来公子去,不嫌绕嘴?苏启。”
“卫玠。”
两人互报了名字,却是一路沉默,从苏启住的天华街到城中心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卫玠带头拐了两个弯,绕过同样繁华的天夏街,再横穿三四条小巷,周围已是一片民居。
差不多到了西城地界
苏启算了算位置,放慢些脚步,握住赵日月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随后放开。
赵日月警觉地看了看周围,又仿佛无事发生,低下头,盯着脚前的路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腼腆的小女孩。
穿过一条柳叶巷,卫玠又向北拐去,周围连民居都渐渐稀少,北走不久后就翻过一座小坡,能看到有一条小河从城西流入,蜿蜒盘旋,到前方汇成一个小湖,湖岸旁有一处亭台,湖对面是个大宅院,不知是城中哪个富贵人家的。
苏启偏头东望,他还能看到城中心那个巨大的青铜雕像,那是昔日创建临安城的首任城主,姓甚名谁早已是过往云烟,没有一本史书记载下他的事迹,只有淡淡的一句“无名者建临安,又立雕像于城中。”
而面前这亭台也着实朴素,黑柱白顶,内有一石桌,上面似乎有一棋盘,远远地只能看到两个灰色棋盒,一圆一方,亭上有一块牌匾,上书二字。
新亭。
龙飞凤舞,玄机内蕴。
苏启看着那两个字,叹了口气,“看来这鱼我是吃不上了,久闻鹿江青鱼大名,今日似乎是没有口福。”
赵日月抬头,剑起,刺出。
卫玠显然猝不及防,他勉力偏身闪躲,体内的灵气汹涌而出,护住体魄,但剑光仍划破了他的脸颊,一缕鲜血飚出。
他身后的几名兵丁怒喝一声,如虎狼般扑来,手中的长刀挥舞,这几人虽不是修士,但均为老兵,眼神凌厉,手段狠辣,招招致命。
赵日月不敢大意,她后退一步,胸前长剑陡然一横,一道赤色剑光如海浪般拍出,风声猎猎,击碎长刀于眨眼之间,直接将几名兵丁扫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卫玠已迅速拉开距离,先是看了眼手下兵丁的伤势,发觉并无大碍后放下心来,挨个拎起扔去后面,他腰间的剑已经取下,提防着赵日月。
手下兵丁安后,卫玠退至小坡之上,有四人从坡后走出,与他并肩,正是刚刚藏在路旁酒家内的四人。
卫玠的脸上有一丝遗憾,“你们看上去不是坏人。”
“当然,虽然很久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了,但我还是个好人。”苏启四下打量着,他发现这地方很有意思。
“小师叔,说胡话也回去再说嘛!”赵日月有点紧张,她攥紧了手中的剑,瘦瘦的小身板站在苏启前面,虽矮上半个头,但看她的架势,似乎比苏启还要高上许多。
那四人均是灵海境,两个握着长刀,看装束也是临安的城卫军,另一个懒洋洋地靠在一颗歪脖子树下,手里抱着把刀,饶有趣味地盯着赵日月手中的剑,剩下一个则是书生装扮,背后背着一只半人高的毛笔,他拱拱手,随后望天望地望亭台,说了一句“正是好时节”。
“杀人的好时节么。”苏启笑了笑。
“看样子你并不意外我会动手。”卫玠看着犹如护主忠犬的赵日月,这女孩比自家的儿女也才大上几岁,对她出手,卫玠心里有些难过。
“从客栈到城主府走路至少要大半个时辰,要是真心想请我们去做客,一辆马车想必城主府还是叫得起的。”
“再说了……”苏启点点那四人,“这四个小蜡烛跟在我们屁股后,我想装作看不见也不成啊。”
卫玠皱了眉头,抢先说话的却是那抱刀之人。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当一个人比较强的时候,他就无所不能。”
“呵!”那抱刀之人嗤笑了一声,“话倒很狂,那女娃娃确实不错,年纪轻轻就和我们一样入了灵海,是个天才,但我没看错的话,你这小子没有修为才对吧?”
“没有修为又是怎么发现你们的?”苏启笑眯眯地反问道。
那抱刀之人顿时哑言,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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