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气急,大叫道:“陈长安,装死是吧?再不把我的鞭子还回来,我这就杀了他!”
陈长安还是没有动静!
好啊,不应我是吧?我是不敢真杀了他,但活罪难逃。
白灵素运转灵力,将费鹏往空中一抛,飞出去五六尺高,未等落地,白灵素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他踢向了空中,这次足有一丈高。
长生场上的人,被她叫声吸引,看到那胖子被她象个沙包似的,接连踢向高空,无不倒吸冷气。
一个穿白色裙子的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见陈长安只是不醒,踮着脚走到他跟前,轻声叫道:“小哥哥,小哥哥,那胖哥哥快被人打死了。”
陈长安兀自闭着眼睛,直到识海中香炉猛地一晃,才把他惊醒。
“小哥哥,快救救那胖子哥哥吧。”小姑娘急道。
陈长安睁开眼,见费鹏正在半空中上下飞舞,连忙站起,奔向长生场外,“白灵素,有本事冲着我来!放开费胖子!”
白灵素见他终于肯出来,狠狠一脚,把费鹏踢得足有两丈高,转身对着陈长安道:“不装死了?把鞭子还给我,我就放了他。”
话未说完,天上忽然下起了雨!
陈长安连忙从老九那儿要出皮鞭,扔给她。
白灵素右手接过鞭子,左手抹了把脸,好臭!
费鹏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天上的尿雨仍在下,白灵素连忙躲闪,还是被淋了一身。
呕!
白灵素边吐着,边跑向了长生场边的一个水塘,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陈长安顾不得费鹏身上的屎尿,连忙扶起他,费鹏恰于这时醒转,捂着肚子,呻吟道:“好痛!”
屁股下又是扑的一声。
陈长安提起费鹏,把他扔到了白灵素所在的水塘里。
白灵素见费鹏进来,哪还肯再待,取出一件裙子,裹在身上,跃出水塘,跑回了宿舍。
费鹏被凉水一冰,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当众拉了裤子,臊得把脸埋进了水里。
又一想,水里也有自己的排泄物,一边向清水处游着,一边脱下了脏衣服。
把身上洗刷干净,对着岸边的陈长安叫道:“老大,我包袱里有换洗衣服,麻烦你帮我拿套来。”
陈长安点点头,跑回了长生场内圈,见叫醒自己的那小姑娘,正站在包袱旁边。
“谢谢你!”陈长安道。
那姑娘红着脸,手指着背后,“刚才有人偷翻你们的包袱。”
陈长安再道声谢谢你,拿套衣服到池边扔给费鹏,跑回了包袱边。打开包袱,费鹏的芋头果然没有了!
学院北山,砚池,妙玉女手掐定水珠,风尘仆仆地进了池底一座金壁辉煌的大殿。
“玉儿,回来了?”一个头梳云髻却未及笄的少女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玉儿见过女师父!”妙玉女见那少女倒头便拜。
这少女模样的人正是妙玉女的女师父——女娃,也就是聘书的见证人之一。
女娃两手扶起着妙玉女的胳膊,“嗯,黑了,瘦了。小长安可带回来了?”
妙玉女身子一懔,低眉顺眼地瞅着自己脚尖,“回女师父,徒儿不曾。”
“胡闹!我让你干嘛去了!”女娃的娃娃脸悖然变色。
“回女师父,女师父让我去吸收面目山老君殿的香火气,并接陈长安回院。”
“那你接的人呢?”女娃的声音震得屋顶飒飒作响。
“徒儿见那陈长安体脏毛长,行事乖张,又满口谎言,就自作主张……”
妙玉女嚅嚅着,把自作主张退了婚的事咽回了肚子。
“你呀!”女娃一指戳在她的眉头,“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拗。那陈长安不用你接了,早就到学院了。”
“哦。”妙玉女见女师父肯用手戳自己,知道这事儿算是掀过了一篇儿。
“哦什么哦!还不快把他接来,你禹师父要见他!”
“禹师父来了?那可太好了。”妙玉女展开笑颜,“禹师父,禹师父!”
吆喝着向内殿奔去。
“回来,还没到呢!”女娃拦住了她。
“哦!”妙玉女垂手肃立着。
“摘下面纱!”女娃吩咐道。
妙玉女扭捏着,“不要了吧?女师父,怪吓人的。”
“要你摘,你就摘!师父我又不是没见过。”
“是!”妙玉女抬手,从右侧轻轻揭开面纱,半张羞花闭月、倾国倾城的脸露了出来。
妙玉女的手停顿了下,狠狠心,一把撕掉面纱,树皮般苍老的左脸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