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好,垂眸,乖顺地道:“是,李大夫来看过,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乔老夫人转头看向大门外,不再跟她说话。
早就到这里的乔槐冬乔槐宇讥笑起来。
乔槐冬负手假装不经意走到她身边,小声地嘲讽道:“装模作样。”
萧青衫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乔槐冬从心里面生出畏惧,快步从她身边走开。
萧青衫走到乔夫人面前,福了福身,“娘。”
夫人对她的表现太意外了,也十分惊喜。
“姐姐有福气了,槐夏终于懂事了。”
婉转柔和的女声传来,萧青衫转头一看,是个穿着打扮素雅的女人,长相温婉美丽,极韵的眉眼之中带着关切。
若不是她眼底有冷意,萧青衫都要以为她是真心的了。
这个女人,手段很高。
乔夫人握着萧青衫的手,对走过来的陆姨娘道:“妹妹说哪里话?难道夏儿以前便不懂事?”
陆姨娘笑道:“倒也不是这般说法,只是妹妹觉得,槐夏如今是更懂事了。”
萧青衫微微扯了扯嘴角,甚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番话说得漂亮。
若不细思,当真是进退有度。
身为一个妾室,当称呼正妻为夫人,嫡女为大小姐。
即使正室心胸宽广,允许以姐妹相称,面对嫡女的叫法也是不可改的。
可她却直接忽略了这一点,唤她槐夏,模糊了规矩。
这陆姨娘,野心不小,怕是不想做小的,而是想做正妻,她得防着她点。
乔夫人道:“夏儿懂事,我这做娘的自然欣慰。妹妹也该好好管教槐冬槐宇,眼见他们也长大了,槐冬也快要到可以说亲的年纪了,继续这样娇惯下去可不好。”
不远处的乔老夫人听见了,立马转过头来,横眉怒目地道:“槐冬槐宇是我惯着的,徐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夫人被呵斥地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娘,媳妇绝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乔老夫人也知道她不敢针对她,怒气稍歇,语气仍旧不怎么好,道:“哦?那你就是看不惯我的孙子孙女了?今日是教训陆氏,明日是不是就要对付他们?你怎么那么狠的心哪?”
乔夫人跪了下来,急道:“媳妇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要对付他们的心思,媳妇,媳妇也是为他们好啊。”
“老祖宗,可否听孙女一言?”萧青衫站了出来,对乔老夫人盈盈一礼。
乔老夫人皱眉看向她,道:“你说。”
萧青衫中规中矩地站着,道:“孙女相信您是发自真心喜爱槐冬与槐宇,但若是因此就不对他们加以训导,别人岂不是说老祖宗故意想害他们吗?”
乔老夫人面色一冷,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青衫不惧她的怒气,继续道:“就拿刚才举例,孙女过来给老祖宗请安,然而槐冬却故意走到我面前,说我装模作样。”
乔老夫人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告状。
并不当回事,经络突起却保养极好的手摆了摆,道:“你平常就没个正行,也无怪槐冬会如此说你。”
萧青衫心头火气,咬着后槽牙,勉强把上来的火气压下去了,她余光中还看到了乔槐冬得意洋洋的表情。
哼,得意?等会儿叫你笑都笑不出来!
萧青衫压下火气,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道:“老祖宗说得对,平日是孙女忘形了,今后定然不会了。只是孙女想说的不是这个。”
突如其来的转折,乔老夫人皱了皱眉,板着脸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萧青衫敛了笑容,忧心地叹气,道:“孙女是嫡女,槐冬乃庶女,可她对孙女无半点敬畏之心,代表她心中对嫡庶之观难以认清,若是将来嫁人了,她也这般对婆家之人,您想想看,婆家那边会如何看她?”
乔槐冬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了。
乔老夫人硬气地道:“槐冬是刺史之女,谁敢看轻她?”
萧青衫又叹道:“老祖宗,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如果槐冬高嫁了又当如何?若是王爷看上了她,想娶她做王妃呢?”
这下不仅乔槐冬,连陆姨娘脸上也没有笑容了。
乔老夫人冷笑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别说槐冬了,你都坐不上那个位置。”
萧青衫点点头,‘真诚’地道:“是是,孙女儿当然有自知之明,可是槐冬自小便是倾城之色,难道都没有机会吗?”
“那是皇室,你以为有了美色就可以嫁进去?”乔老夫人说完,又训斥道:“我当你改了性子,这脑子里还装的是草,什么东西该是你的,什么东西不该是你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乔夫人听着女儿被骂按捺不住了,刚要起身被不知何时退到她身边的萧青衫轻轻按住。
萧青衫不动声色地福了福身,一脸惭愧地道:“是,孙女儿受教了。”
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家丁,高声道:“老夫人,传旨公公到前街了!”
乔老夫人面色一变,顿时也没有教训萧青衫的心思了,对她们母女道:“你知道就好。徐氏,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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