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武十年,皇帝选秀,一个叫季芳儿的县令之子突然博得了皇帝青眼,直接赐下昭仪之位。
“君后,您难道就这么容他撒野吗,他今天敢打其他弟弟,明天就敢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许悦微微阖着眼睛,手上一点没受影响,慢条斯理地用竹条剜着香末放进桌上小巧的香炉里。
昨天在御花园里被季芳儿打的那个美人是淑君的表弟,倾国倾城的容貌,周家特地送进来给淑君增加筹码。
现在这个后宫,皇上不爱美色,贤良淑德四君就缺了两个,德君位卑人微,不喜和任何人争斗,故而宫中的两大势力就是淑君和许悦自己。
淑君也是个蠢的,他看季芳儿得宠,就想借许悦的手杀人,许悦会那么蠢吗?
眼看着季芳儿荣宠极盛,昭仪上面就是君位,淑君怎么可能不着急。
但是许悦急什么,他是君后,只要他的阿姐还在,皇帝就不会损害他的半点荣宠。
何况那个季芳儿,既没有才学有没有德行,皇上凭什么宠爱他,还不是因为有几分像了那个人。
许悦知道王霓裳在晏云舒心中有多么重的位置,他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他只要作壁上观就好了,不管这宫里怎么争斗,他都稳坐钓鱼台。
至于仗着恩宠就蒙蔽了眼睛,嚣张跋扈的季芳儿……
他若是安安静静待着,给皇帝一个慰藉思念那个人也就罢了,只要他做出一点有损那个人形象的事,不用许悦做什么,皇帝恐怕就会立即毁灭了他。
要知道王霓裳,不仅在皇帝眼里是个白玉无瑕的玉人,就算在许悦眼里,那也是一个仙子。
随着时间流逝,他甚至越发不容玷污。
这后宫真正的执掌者还是许悦,而据他所知,皇帝根本没有碰过季芳儿,他做过最多的事,就是看着季芳儿想另外一个人而已。
也不知道季芳儿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底气。
但是许悦没有想到,蠢是不能助长的,叶芳儿竟然连他也挑衅。
许悦要的布料,季芳儿就从尚衣局提前抢走,许悦要装点院子的牡丹,季芳儿敢叫人搬到自己的宝琼殿去,总之,季芳儿似乎觉得自己盛宠无量,想和君后别一别苗头。
“主子,那个季芳儿,也太过分了!”许悦的宫侍忿忿不平,气得都要吐血了。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狂,你看着吧。”
季芳儿顶着那样一张脸,许悦是绝对不会掺和进去,触皇帝霉头的。
就算整个皇后都在传君后懦弱,他也知道自己一点都不能碰。
季芳儿被皇帝当成了影子,真正的人已经走了十年了,皇帝心里很苦吧。
“可是就这样任他嚣张吗?”
怎么可能!许悦心想,他好歹是许家子,就算王霓裳活过来,也不能给他委屈受,何况是一个只有几分相像的西贝货。
“找人告诉季昭仪,皇上有一块贴身玉佩,价值连城,就算是我想要,陛下也没有答应。”
宫侍不明所以,许悦看了他一样,说:“你不用懂,照着去办吧。”
与晏云舒同床共枕那么多年,没有谁比许悦更清楚那块玉珏意味着什么了。
其实那块玉根本不是什么极品的玉种,根本配不上九五之尊的皇帝,许悦散布的这句话漏洞很大,但季芳儿不知道啊。
盛夏,许悦作为君后,组织后宫中人到御花园荷花池上的亭子里去避暑,池水清凉,时不时吹过一阵带着荷香的清风,真是十分惬意。
宫侍准备了刨冰,这东西乃盛夏避暑圣品,不仅民间百姓喜欢,宫里的主子们也喜欢。
不过宫里吃得更加奢侈,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冰镇之后放到刨冰上,别提多爽口了。
“拜见君后——”
许悦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说:“大家来得挺早。”
淑君说:“君后请我们出来,可不得早点来。”
他又环视了一周,用扇子掩着唇说:“不过,季昭仪貌似来迟了呀。”
诸位主子一看,果然不见季芳儿。
大家都觉得许悦的脸色冷淡下来了,这不明摆着不给许悦面子嘛。
正当气氛诡异的时候,季芳儿终于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身极其艳丽的衣服,众人看了都很尴尬,明明君后在这里,季芳儿一个区区昭仪,竟然敢直接耀武扬威地穿大红色。
季芳儿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得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说道:“君后可别生气,是皇上说我穿成这样好看。”
许悦只觉得眼睛疼,曾经的王公子喜欢穿明艳的颜色,光彩昳丽,明媚动人,但季芳儿穿这样的颜色,只显得俗,小家子气衬不起浓墨重彩,好比沐猴而冠。
“先坐下吧,外面天气那么热,晒坏了就不好了。”
季芳儿敷衍地行了一个礼,便要走过来就坐。走动中,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的,让人哪能看不到。
何况还是皇上无时无刻不贴身佩戴的玉佩。
“季昭仪,这难道是陛下的贴身玉佩?”
季芳儿就等着这句话呢,他慢条斯理地将腰上的玉佩解下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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