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庭带着杜嗣音走了,蝉儿正想跟上去,却被绿棠拦住。
十二桥街上的人非常多,就这一会儿功夫,许庭和杜嗣音已经融进人群中,蝉儿急得一跺脚,责问绿棠:“你干嘛拦我?都追不上公子了!”
对于蝉儿的没有眼力见,绿棠感到挺诧异。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等蝉儿发过气之后,问:“你要不要去玩玩?”
蝉儿:“不要!我要去找公子。”
绿棠一皱眉,直接抓着蝉儿的小臂往另一边走去,蝉儿着急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绿棠:“世女和杜公子应该不想被打扰。”
蝉儿这才安静下来,绿棠也放开了他。
*
少男少女还有小商小贩塞满了整条十二桥街,许庭和杜嗣音本来并排走着,保持着一种第一次见面礼貌而尴尬的距离。
突然杜嗣音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一个趔趄,许庭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让他站稳之后,就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
杜嗣音本来就不敢看许庭,这一下下巴垂得更低了,露出微红的耳廓。
许庭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些,没有说话,就这样牵着杜嗣音走。
果然一会儿,杜嗣音脸上的热度终于下去,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忍不住偷偷观察许庭。
许庭当然发现了他的目光,也不点破,装作没有察觉任由杜嗣音偷瞄。
两人走到一个买糖人的小摊子,许庭牵着杜嗣音停下来,问:“要糖人吗?”
摊主看到有生意上门,卖力地宣传起来,“买糖人吧,我家的糖人又甜,还什么模样的都有!”
摊子前面已经插了几个糖人,为了应景,专门有牛郎织女模样的,也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别说,这摊主的手艺不错,不管是牛郎织女还是蝴蝶金鱼,都惟妙惟肖的。
“想要什么样的?”许庭顺着摊主的话问杜嗣音。
“要一个喜鹊的,如何?”杜嗣音想了一下,轻声对许庭说。
今天是七夕,牛郎织女在鹊桥上相会,买一个喜鹊的糖人也十分应景。
许庭转头告诉摊主:“麻烦画一个喜鹊的。”
摊主兴高采烈地说:“好嘞!”
只见摊主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少顷,一只由糖丝画出来的喜鹊便成形了。
摊主将它粘在小棍上,递给许庭,“客官,五文钱!”
许庭接过来,将糖人递给杜嗣音,然后从腰间摸出五个铜板给摊主。
因为知道今晚要逛十二桥街,许庭专门问账房要了好用的铜板。
牵着杜嗣音离开摊子,杜嗣音举着糖人,试着问:“只买一个吗?世女不要?”
许庭回道:“我不喜甜,本来就是打算买给你的。”
杜嗣音慕然心中一甜,暗喜许庭应该并不讨厌他,兴许还有一点点喜欢。
这样想着,杜嗣音悄悄回握住许庭的手。方才他只是被许庭牵着,现在他却抓住了许庭的手指……
一边看热闹一边小声地交谈,不知不觉中那只喜鹊的糖人就被杜嗣音有一口没一口地咬掉了翅膀和头。
为了防止糖渣掉下来,杜嗣音吃得非常秀气,每次许庭偏头看到他的时候,都有种被戳到的感觉。
因为是皇帝赐婚,无从选择,许庭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对方不是特别有问题,她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而现在,杜嗣音给许庭的初印象,已经远远超过了许庭的本来预期。
周围突然喧闹起来,还一阵一阵地响起叫好或喝倒彩的声音,他们来到了一个较宽阔的场地。
原来是有摊主在做彩头买卖,表示一文钱一根箭,只要射中靶子的,就能从摊上挑走一盏河灯,引得一大群人围住,尝试的有,看热闹的也有。
等会儿放河灯,没有哪位公子不需要买一盏河灯,这个摊主搞出了这一出,就比那些纯粹卖河灯的小贩强出许多了。
毕竟今天晚上是七夕,十二桥街上隔三差五就有一个卖河灯的。
还挺有趣,许庭牵着杜嗣音走进去,看到她身上穿的官服,其他人都飞快地让开,让许庭和杜嗣音轻松地走到了摊子前。
许庭从摊子上拿起那把简陋的弓,偏头问杜嗣音,“想要哪一盏?”
杜嗣音看向摊子旁边立着的灯架,上面一排一排地挂着河灯,一共有六排,射中一到二环可以从第一排挑一盏河灯,射中三到四环可以从第二排挑一盏河灯,依次类推。
第六排只有一盏河灯,那是射中靶心的奖励,只有一个,是今晚最高的彩头。
因为地方不大,从摊前到靶子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为了加大难度,摊主将草绳缠成的靶子挂在一根竿子上,晃晃悠悠的,没有一点内劲,京城这些娇生惯养的贵女不可能射中靶子。
杜嗣音知道许庭有本事,所以他没要一二环的河灯,若是让许庭觉得他看不起她就不好了。
但是这个游戏那么难,如果他要靶心或者九环十环的,万一许庭没有射中怎么办?
在心里斟酌一番后,杜嗣音指着第四排的一盏河灯,说:“这一盏十分好看。”
许庭看出了杜嗣音心里的小九九,不由揶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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