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硕死猪不怕开水烫,歪头等着皇上笑完,接着训话。
“成何体统!”皇上最终只训了这一句,手指一点,“去御书房外等着。”
李文硕爬起来,后退三步,转身出了大殿,问了一下御书房的位置,在殿外同事的笑声中,无所谓的走到御书房门外站着去了。
宋连才暗道三声佩服,文硕没有叩首谢恩,二话没说,转身走了。
这是多么没规矩,多要命的二傻子样儿!
朝会继续进行,李文硕一直等了快两个小时,皇帝的龙撵才回到御书房外。
谢丞相,杜丞相跟在皇上身后,各自琢磨着李锐。
“你给朕进来。”皇上走到门口,甩给李文硕一句。
李文硕光棍的跟在两位丞相身后,迈过御书房门槛,跟着丞相往里走。
两位丞相站在椅子旁边,并没有坐下。
李文硕左右看看,也站在椅子旁边,好像在等着入座。
“李锐,你的脸怎么了?”皇上无奈开口。
杜丞相好心提醒,“要去中间跪下。”
“哦!”李文硕老实走去中间,跪下回话,“皇上,臣前两天打架了,脸上挂了彩,为了不有碍观瞻,涂了点粉。
那个,有一块伤的重,紫了,粉遮不住,又涂了点红。”
李文硕的整张脸,像是刷了一层白灰,两个红脸蛋,像是乡间行走的媒婆。
几句话说完,白粉扑簌簌往下掉,御书房里弥漫开了脂粉香气。
“你!没人教你礼数吗?”皇上问了一个没准备的问题。
李文硕愣了一下,“皇上,臣哪里做错了吗?”
皇上摇摇头,“你为何打架?”
“皇上,其实都是小事。你知道的,臣家里精穷,这几日刚当差,难免要与同事处处关系。
臣才知道,去花楼作诗,能白吃白喝呢!嘿嘿,上回臣没准备,憋的脸红脖子粗,只挤出三句。
这回不一样,我老早想好了,臣觉得还不错,写出来,便想问问花楼妈妈,这首诗能不能换个长期免费券。
皇上知道,我毕竟是皇亲国戚,皇上您,是我亲姐夫啊!直接说不想花钱,实在太给姐夫丢面子了。
写诗好在风雅,一来面子好看,二来,去花楼这种事儿,我一个吃软饭的,不好找媳妇报账。”
李文硕长篇大论的说着,从八百年前开始说起。
皇上听的不耐烦,却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朕问你,为何打架生事?”
李文硕梗着脖子道:“皇上,这事儿不能赖我,其实写诗不是为了给花楼姑娘,姐夫知道,我是为了省钱嘛!
谁知那些姑娘疯了一样,也不陪客了,来缠着我!啧啧,真是!缠着我干啥!我又没钱!
这不,其中一个姑娘,好像正在陪客,丢下客人来寻我了,那客人生气寻来,说我抢他的姑娘了。
哎呦我去!谁抢他姑娘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有钱给姑娘小费吗?
不过吧!男人嘛!在女人面前,面子还是要撑住滴!于是,我......嗳?我啥也没说呢!那三人就开打了。
真不地道,至少让我放句狠话啊!”
谢丞相捂着嘴笑了起来。
皇上笑着摇头,“倒是委屈你了。”
谢丞相和杜丞相都在观察皇上,好奇皇上为何没有生气,李锐实在太无礼了,这番话里暗含指责。
皇上愣是当没听出来,脸上的笑意一丝没减。
这就奇怪了,谢丞相斜眼看向总管太监,见他老神在在,心里有了答案。
太后出手了,李家要起来了。
不知道太后怎么跟皇上说了,能让皇上如此包容李锐。
杜丞相再次好心提醒,“皇上问话,要说回皇上。”
李文硕一番话说的顺畅,二傻子混不吝的形象,打造的完美,就是心里忐忑的厉害,生怕被刁老头子坑了。
不过,也不能怪刁老头,人家只是指了个方向,具体怎么说,还是他的事儿。
“哦,回皇上,是有点委屈,好好的,白挨顿揍。”
皇上没想到李文硕承认了,瞪着李文硕,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
太监总管撇了李文硕好几眼,盘算着,太后知道李文硕这样,会怎么看这小子?
谢丞相呵呵笑了起来,“是臣孙儿的错,请皇上责罚。”
李文硕瞪大了眼睛,“这就要责罚?我......也是,我怎么说,好歹也是个国舅啊!
皇上,这事儿我就不计较了。男人嘛!在女人面前,强撑个面子,大家都明白的,小事儿,小事儿。”
皇上升起一股无力感,这货一直被关在家里,让朕安生了这些年,实在不该把他放出来啊!
“李锐,太后念你早年丧父,无人教导,朕......说不得,朕要担起这份管教之责。”
李文硕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的说:“皇上姐夫,我挨了揍,您还要教训我?要打屁股板子吗?我好委屈啊!”
杜丞相摆出温和的笑,朝着皇帝躬手,道:“启禀皇上,李锐只是礼仪上差了些,应是府中无人教导,学问倒是过的去,颇有诗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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