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硕跪的腿软,管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像个爱显摆的孩子。
“皇上,前几日,臣去御赐功臣田时,偶得了几句,正好谢老丞相,杜公都在,请圣上,两位丞相指点一二?”
皇上缓缓点头,颇有兴致的样子,“偶得佳句?说来听听。”
李文硕心说,你倒是让我站起来啊!
膝盖抗议着,一阵阵刺痛,李文硕缓缓念出:“杏帘招客饮,有望在山庄。”
顺着这句话,李文硕站起来了,抬手做了一个浮夸的动作。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四句话引出了一番山村景象,意境倒是不错。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李文硕念完,朝着皇帝躬手作揖,死活是不愿跪下了。
谢丞相老奸巨猾,快了杜丞相一步,击掌大赞。
“好,好一派盛世春景,好一个盛世无饥馁,圣上仁德,天下盛景已现。”
杜丞相赶紧补充,“正是如此,诗中乃是寻常乡间景色,却是盛世之景,可叹老臣每日忙碌,竟没有留意盛世已经来临啊!”
这套龙屁拍的,皇帝极为舒坦,看李文硕的眼神,慈爱的像是看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一样。
“总听说,你在家中读书,由此诗可见,嗯!倒是没有偷懒。”
皇上满意至极,对教导李锐多了两成自愿。
“文采是有了,可惜规矩礼数不通。你去吧!去礼部寻个人,教导你一番。”
李文硕听皇上这样说,知道今天是过关了。
“皇上,臣是不太懂繁文缛节,那个,臣去礼部,找谁教导好呢?”
皇上没好气道:“就你,礼部看门的都能教你。”
李文硕老实躬手,“是,臣去找看门的学礼数。”
“滚吧!以后少惹事,少去花楼招摇!”皇上嘱咐了一句,颇有老父亲的风范。
李文硕乖乖点头,“嗯,我记住了。”
皇帝扶额,这种像是三岁小儿,听了老爹教训后,老实认错的表现,究竟李老侯爷怎么教出来的?
皇帝像赶苍蝇一样摆手,李文硕后退散步,转身跑了。
“唉!你们看看他!”这句话透着无限亲近。
谢丞相明白了,李锐这首诗一出,从此便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了。
此子不可小觑啊!
与两位丞相议了一会儿国事,定下几件大事,皇上这才让两位丞相离开。
御书房里安静下来,皇上翻开奏折,大太监小声提醒,“皇上,已经过了辰时了,您还没用早膳呢!”
“让御膳房把早膳送来吧!”皇上低头看折子。
大太监踌躇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皇上,不去贵妃娘娘宫里用早膳?”
皇上看着奏折,上面的字迹模糊了起来,心头浮起一阵烦闷。
贵妃的病,他亲自问过太医,说是天葵逆乱,有干枯之兆。
朕的贵妃才三十九岁啊!这就已经老了?
他最喜欢贵妃身上那股子活泼劲儿,像是用不完的精力,总是有新鲜事儿。
可是贵妃已经老了!那活泼里藏着有多少无力,只有贵妃知道吧!
这些年,为着贵妃,朕甚至装作看不到母后的退让。
母后不愿与贵妃争执,退避三舍,去了白凤行宫,说是静养。心中难免埋怨朕不孝吧!
还有皇后,从入了东宫,一直躲着贵妃,成了皇后,更是关起中宫门过日子。
老天眷顾,让朕有了嫡皇子,朕是高兴的。
皇后怀着皇子时,朕比皇后还要心力交瘁。
贵妃天天揪着朕哭,白天哭,晚上也要哭着睡着。
好在皇后一直懂事,嫡皇子体弱,整日啼哭不止,朕甚是忧心。
皇后为了朕,也是为了宫里安宁,退避......不止三舍,三百舍也有了吧!
这一点,朕非常满意,可贵妃还是不依不饶,定要李家阖府不安。
是老四帮忙,放了流民京城吧!
何必呢!定国公府已经没了男丁,嫡女出嫁多大的事儿,何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李锐看起来还不错,礼数是差了点。可眼睛干净,还颇有诗才,就算为了母后,补偿皇后,李锐......
“皇上,贵妃娘娘派人来请,说是准备了......”
大太监没说完,皇上抬手打断,起身道:“走吧!去看看贵妃。”
贵妃住的宫殿,距离御书房,走过去只要一刻钟时间。
皇上慢慢散着步过去,准备好了,贵妃会捧着他爱吃的粥水显摆,说自己怎么挑的米,放了什么材料。
八宝粥而已,材料再怎么变,几十年也用尽法子了。
不过,皇上还是期待着,这次贵妃往大枣里塞了什么?
上次塞大枣里一颗花生,害的朕以为咬到了枣核。
想着这些,皇上嘴角挂上了笑意。
一脚踏进宫门,贵妃提着裙子,像是蝴蝶一般飞了出来。
“皇上!”快到皇帝面前时,贵妃一声语气不善的喊声,让皇上刚升起的好心情,瞬间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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