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李母亦是出身大家,嫁妆颇为丰厚,她持家有道,极善经营,二十多年下来嫁妆翻了好几倍。
李母只生了一子一女,长子早已娶妻生子,女儿出嫁前夕,她便将自己的嫁妆分成了三份,三成给了儿子,三成留着傍身,死后再传给孙子,另外四成则给了原主做嫁妆。
除了三百两黄金的压箱银子外,还有京都鼓西楼大街的一间商铺,和南边一个十顷的庄子,以及各色头面首饰并绫罗绸缎等,统共算下来约莫有一万多两银子。
虽然通常来说,聘礼是给女方父母的,但只要顾及些脸面的人家都不会留下,都是放在女儿嫁妆里一道带回夫家。
李父是读书人,行事自然不会让人诟病,因此把贾府的聘礼部放进了原主的嫁妆里。
因此加上贾府的一万两聘金,一共是一万八千两压箱银子,合一千八百两金子。
贾珠留下来的私人积蓄也有三千多两银子,除了历年得到的赏赐和贾母给的外,大多都是王夫人私下贴补的。
王夫人甚至在贾珠考中秀才后担心他平日里交际应酬不够花用,特意从嫁妆里拨了一个五顷的小庄子给他,每年单只春秋两季的租子就有五六百两银子。
李纨看完嫁妆单子,又大致翻阅了一下田庄商铺的账册,她陪嫁的两个庄子都是上好的水田,每季的出息有□□百两银子,一年春秋两季,便是一千六百两;两间铺子一年的进项也有一千两银子,两年下来就是两千两。
那座三进院落地段不错,租赁出去一年差不多有两百两左右的银子。
加上历年攒下来的三百两月例银子,和原本的一万八千两压箱银子,以及贾珠留下来的三千多两积蓄,一共是两万七千四百两银子。
李纨心下舒了口气,这情况比她预想中好多了,合上手中的账册,对茯苓两人道:“这田庄和商铺的账本子且留着,我一会子再细看看,你们先跟我一道把东西都清点一下。”
三人来到后罩房,这里堆放着各种摆件陈设,箱笼里装的都是瓷器药材,四季衣裳等,几个大板箱里则装着各式绫罗绸缎绢纱等布料。
那些绫罗绸缎大多都是上用的,即便过十几年也不会显得陈旧过时,陪嫁的一百多套衣裳也都是好料子,颜色绣工都十分精巧别致。
西暖阁则作了小库房使,几个箱笼里都是贵重物品,古玩书画金银摆设头面妆奁等等。
茯苓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指着地上的三口箱子道:“这些是奶奶的压箱银子和这两年田庄商铺上的所有进项,以及大爷先前留下的积蓄,统共是两万七千两银子,折成金子两千七百两。”
随后又指着旁边地上几个描金漆的箱笼,说道:“这些都是奶奶的头面首饰。”
说罢开箱打开与李纨看,每个匣子里头都装着满满的钗钏珥佩,或镶珠嵌宝,或金穿玉贯,不一而足,工艺十分精巧别致。
李纨随手打开一个小匣子,里头正是一整套赤金累丝镶绿宝石的头面,发钗、压鬓簪、耳环、戒指、手镯、篦子、挑心等一应俱,一共十九件,分量虽不重,然却十分精雅。
另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锦盒,装的满满一盒子的宝石,鸽血石,蓝宝石,猫儿眼等等诸般异宝,成色匀净,十分难得。
最底下的一个黄花梨首饰匣子装的却是一对极品羊脂白玉镯,并无雕花镂刻,然质地细腻温润,洁白无暇,莹润如酥,如羊脂一般娇嫩欲滴。
这几样都是李母体己中的珍品,都给女儿做了压箱首饰。
其余的一百多套头面,大头是贾府的聘礼和李家陪嫁的,还有这两年贾母和王夫人赏的,府里打的,或是点翠嵌宝石,或是攒珠累丝,花样都十分轻巧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