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袜实在做的精致,一看便知是下了大功夫,李纨爱不释手,命夏竹收了,对秋蕙笑道:“难为你费心了。”
她知道秋蕙是为了讨好她,这个时代的妾室不能与后世的小三一概而论,再者她也不是原主,对贾珠的通房也没什么恶感。
秋蕙闻言十分欢喜,“是奶奶不嫌弃罢了。”
说了一会话,便到了晚饭时分,秋蕙帮忙摆碗安箸,又便预备洗手伺候李纨吃饭。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妾室通房该做的,李纨却十分不适应,忙道:“你也回去吃饭罢,这里不用你伺候。”
秋蕙一怔,见李纨执意不肯,只得退下了。
见秋蕙退出去的时候脸上不安的模样,李纨深深叹了口气,她也明白秋蕙的心思,看来想个法子让让她们尽早出去罢。
她是没有办法,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守在贾家,秋蕙两人不一样,是可以放出去的,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让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守一辈子活寡。
次日一早,李纨早早起来梳妆,她如今已经彻底痊愈,也要开始给贾母与王夫人晨昏定省了。
先去了荣禧堂给王夫人请了安,婆媳俩方一道来到贾母上房。
之前养了大半个月的病,这还是李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来给贾母请安。
贾母所居院落乃是荣国府中一等一的所在,虽无荣禧堂之轩昂壮丽,但是三进的大院亦十分齐整阔朗。
转过大理石雕花影壁,穿过垂花门,便是三间厅房,穿过厅房便是贾母正院
两边是抄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转过屏风,小小三间厅房;厅后便是贾母正房大院。
正面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
院落宽敞,庭院中莳花置石,种着几株海棠,列各色盆景,大缸养着金鱼,廊下养着许多雀儿。
丫头们忙打起帘子,“太太和大奶奶来了。”
贾母刚梳洗完,正在炕上听丫头翡翠说笑话。
王夫人与李纨上前请了安,在下首坐下。
贾母看了眼李纨,点头笑道:“病了这许久,总算是好了,看着气色好多了,只是日后还是要小心保养,小小年纪做下病根可不是顽的。”
李纨忙答应了。
说了一会话,便趁空说了秋蕙和翠云之事,“我看着她们这样也怪可怜的,何必耽误了她们,不如放出去自行聘嫁,也算是给大爷积阴德了。
只是不敢擅自做主,今儿想讨老太太和太太的示下。”
贾母闻言沉吟不语,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咱们家的规矩,正配理应守的;屋里人愿守也是有的,她们如今年轻,白守着也耽误了她们,打发了出去也好。”
王夫人本就不在意这些,闻言也道:“我同老太太的意思一样,尤其是秋蕙那孩子,年纪儿又轻,心肠儿也好,明儿叫她本家的人来,给她配一门正经亲事,咱们再陪送些东西给她当嫁妆,也不枉跟了珠儿一场,也算是待她不薄。”
李纨答应了一声,“老太太和太太既然发了话,我明儿便打发人料理。”
贾母与王夫人点头不语。
才说完,便听到丫头们说宝玉和姑娘们来了。
李纨先前大病未愈,宝玉年纪尚小,又生的单弱,贾母怕过了病气,便未曾让宝玉去李纨院里探望过,故而李纨还从未见过这位红楼公子,心下颇为好奇。
丫头们打起帘子,李纨抬头望去,便见丫头婆子簇拥着迎春宝玉等人进来。
宝玉果然不负其名,生的粉妆玉琢,穿着湖蓝撒花小袄,月白裤子,颈中带着通灵宝玉,寄名符等物。因年岁尚小,尚未留头,又是生就一张圆脸,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宝玉给老祖宗请安,给太太请安。”
行礼拜见之时,口齿清楚,眉目生动,小小年纪已经看出一份不同凡俗的聪敏灵慧。
贾母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搂住宝玉,心肝肉的叫起来。
李纨初来乍到时还曾疑惑,为什么贾府的下人都称贾琏为二爷,称宝玉也叫二爷,后来才弄清楚其中缘故。
原来贾琏虽是长房长子,奈何却比贾珠小了一岁,故此贾珠成了嫡长孙,当初两房一同排名,所以贾琏才被人唤作二爷,只是后来两房嫌隙日深,便各房按各房排,宝玉出生后便跟着贾珠排行,被称为宝二爷。
迎春今年七岁,温柔沉默,请了安后便默默坐在一旁。
探春与黛玉同年,只是小了月份,如今不过四岁,却掩不住的聪明伶俐,请安后陪着贾母一道说笑,也没有忽视了王夫人,其伶俐之处实在让李纨感叹不已。
惜春年纪尚幼,仍由乳母抱着。
贾母年老之人最喜热闹,这段时日也因长孙亡故伤神,如今有孙子孙女们一处说笑,精神也好了许多。
不一时,凤姐也来了,有她凑趣儿,上房越发热闹。
说笑了一回,便有丫头上来请贾母的示下,是否可摆饭了。
贾母点点头,道:“摆罢。”
李纨与凤姐上前带着丫头们安置好碗箸,方请贾母入座。
贾母便带着宝玉、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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