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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正教江映雪下棋,见状不禁笑道:“我这里也还有好些瓜菜呢,这些妹妹留着自个儿吃便是,给我做什么。”

李纨笑道:“姐姐的是姐姐家的,这却是我的一点子心意,不过是庄上的一点儿新鲜玩意儿,尝个野意儿罢了。”

颜氏心下越发喜欢,东西不值什么,难得的是这份心意。

说了一会话,江映雪便告辞去书房练字去了,颜氏对李纨笑道:“妹妹可愿与我手谈一局?”

李纨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两人便在桂树下摆起了棋局,丫鬟们奉上茶果细点便退下了,只在不远处听唤。

颜氏拈了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李纨微一凝思,亦下了一子。

两人便一面下棋一面闲话,一时说起前些时日京中的新闻,乃是礼部侍郎之妻因其夫偷置二房而棒打夫君之事。

人人都道那位侍郎夫人为妻不贤,颜氏对其行为却颇为赞许,说道:“这位赵夫人倒是个性情爽利的人,要是我也会如此,要是真如那些人所说把那女人接进了家里,看着那对狗男女成双成对,那活着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把气出了,图一个痛快!横竖谁不叫我好过,我也不叫他过得自在,非闹他个鸡犬不宁。”

颜氏是家中幼女,自幼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性情爽利,成婚后丈夫对她亦是一心一意,日子过得十分自在,十分唾弃那些为图贤名给丈夫纳妾的女子。

这些言谈在此时看来颇有些惊世骇俗,李纨却极赞同,点头道:“姐姐说的不错,我们女子本就不易,成日家被拘在后宅,连门也出不得,嫁了人也没有自己的名姓,只有某某氏。

在夫家既要操持家务,侍候翁姑,还要照顾夫婿,主动为其纳妾,否则便是不贤,即便如此,到头来还要被嫌弃年老色衰,这世道对女子实在太过不公。”

她不止一次庆幸自己穿越后的寡妇身份,要是穿成其他人,跟一个完没有感情的男人同床共枕,替他生儿育女,管理小妾,那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的痛快。

颜氏闻言又惊又喜,道:“妹妹果然是我的知己,不是那等世俗人。

我也知道许多人在背后说我是妒妇,我理她们呢,让她们说去,难道就为了图个贤惠名儿,便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我才不做那劳什子贤妻,外人说的再好听有什么用,凡是做贤妻的,哪个不是委屈求,把眼泪往自己肚子里咽?”

因此当初明知丈夫外放之地苦寒,她也不顾新婚跟了去,也正是因夫妻同患难共甘苦,才有了今日的情分。

李纨下了一子,从一旁的八宝盒里拈了一颗松瓤吃了,漫不经心道:“何必理会别人怎么说,自个儿过的舒心才是正经。”

颜氏越发喜欢,真真把她当成了知己,几乎无话不谈。

此后数日,李纨除每日拜祭贾珠外,抄写经文外,或是在房内读书习字,或是与颜氏下棋谈天,牟尼院中皆是女尼,来往香客亦是女眷,不必避讳,周围茂林修竹,景致极好,两人便时常去山间游玩,玩赏山中秋色。

两人情分愈好,与亲姊妹也不差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李纨去后,荣府内一如往常,只凤姐因连日操劳,不慎染了风寒,原不当回事,谁知病情日重,短短几日便连床都起不来了,不得不在房中将养。

因凤姐有恙在身,便与贾琏分房而睡。

那贾琏生性风流浪荡,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十分难熬,只是畏惧凤姐之威,只暂且忍耐着。

这日,贾琏从外头应酬回来,因多吃了两杯酒,只觉口渴,进屋后便嚷着叫人倒茶。

此时喜儿等人都不在,安儿觑得机会,便着意修饰了一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端了茶盘去书房伏侍贾琏。

贾琏早已醉意上涌,见安儿妩媚风流,哪里还忍得住,趁着酒意便搂住了安儿求欢,安儿半推半就,两人当即成就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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