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仟璟自认为他并不是什么有着奉献精神的好人,祝天玑又是他所讨厌那少数几个人之一,可在目前这个状况下把铭牌给祝天玑是他认为最好的选择。
铭牌里面有渊境极其稀有的空间之力和佑昀注进去的业力,只要发动就可以传送到注入业力之人身边。可这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铭牌,怎能和用空间巨兽骸骨打造的天柱相比,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
他和祝天玑,只能走一个。
佑仟璟心里明白,眼前这人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要不然也不会用淬了毒的剑对付一个天生残缺者,而不是资质卓越有反抗能力的祝天玑。
但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为什么大费周章拐弯抹角地拿这傻子当枪使?
关于这点佑仟璟想不明白,但眼下不管原因是什么,在他作为目标的前提下,如果目标被传送走了,那个被当做棋子的蠢蛋必死无疑。
但如果传送出去的是祝天玑,只要将人送到佑昀那里,他爹知道出事了便一定会带人赶过来,而他只要撑到救援到来就行。
他所面对的一个是罗蒙花毒素,一个是堕业者,佑仟璟根本不敢想自己能撑多久,不管是因为读法陷入昏迷而被带走,或是因为反抗被当场击杀,哪个都不好。
“说起来,在藏书馆见到你的时候那个他也在,婆罗礼王族的第二皇子。”少年朝佑仟璟他们走过去,那团凝聚成罗蒙花形状的碎片跟在他身侧,“实际上,我的目标原本是他,可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计划。”
“很早的时候我听说过,婆罗礼第二皇子生来觉醒的神迹是和当年‘吟游者’席翁帝涅一模一样的‘神之瞳’,那是比破妄更强的能力,听说他那双鎏金瞳能看透世间万物,甚至是过去未来。”
“绝佳的收藏品不是吗?所以冲着这个能力,九夜冰域打开冰封多年的大门的那天我去了,却意外收获了一个比神之瞳更有收藏意义的东西,那就是你。”
虽然佑仟璟并不清楚核具体长什么样,但想也知道天生残缺者的核怎么可能好,现在他伤成这样肯定更加破破烂烂、千疮百孔的。那卷毛巴拉巴拉说到现在,佑仟璟也没搞懂自己到底是哪里被这变态瞧上眼了。
“你好像很疑惑,看来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对吗?”少年停在他们几步之外,用充满怜悯意味的目光看着佑仟璟,这让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万物皆有其生存本能,而我在成为堕业者之后感受到了虚障的生存本能,那就是袭击人类,吞噬核。但这又和借此饱腹的它们不一样,我之所以这么做并非出于饥饿,而是一种对生命的渴望。”
“堕业者是在两个对立面的夹缝中行走的异类,不再畏惧无尽界血液的代价就是‘互噬’。是的,这些人用曾经同胞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少年笑着看向佑仟璟,“第一次知道这种事对不对?虚障无法沟通,那些始终保留着可笑人性的堕业者又不肯说,至今都没人知道‘互噬’意味着什么,其实是夺取生命啊。”
“他们羞于开口,但我觉得无所谓,这种事在成为堕业者之前就在做了,没差,身份和立场变化了而已。”
“但‘互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吞噬一个残余生命二十年的核也不过才能苟延残喘几天罢了。我为了活得久一点吃了很多核,它们无一例外,是如同烟火炸开般的不规则状,还充斥着杂质,吃下去的时候就像点燃的爆炸物,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我找不到改变这糟糕命运的办法,死亡的逼近让我除了焦躁、痛苦和恐惧其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屠杀中,曾一度失去自我。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他告诉我摆脱死亡的办法,那就是将世间最纯粹的核与最高级虚障‘泯因’的血肉融合,以此创造出‘形骸’,沐浴业火重生。”
“我找了你十年,这十年是真的难熬,直到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透过人群看到你胸口那晶莹剔透的核时,我由衷地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你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吗?它没有固定形态而是在不断变化,时而如雾缥缈,时而如水潋滟,时而灿若星辉。”
“天生残缺者的核我之前就有见过,可是只有你是这样的,独一无二,充斥着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一眼,我就觉得要被胸口喷涌而出的欲望吞噬了。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想把你一点点拆吃入腹。”
陷入癫狂状态的少年赤红着双眼朝佑仟璟逼近,吓得本就被那些疯言疯语给刺激到的佑仟璟一把抓住了祝天玑的双手。
少年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祝天机被佑仟璟握住的手背上,那视线仿佛化作了有形的针锥狠狠地扎了进去。
佑仟璟手微微用力,将刚刚被他塞过去的铭牌压在祝天玑的掌心,与此同时——
“给我离他远点,你这肮脏的……”这是少年对祝天玑说的第一句话,并且他打算让其成为最后一句。
少年抬起了手,尖锐的碎片破开空气朝祝天玑爆射而去。
佑仟璟一把将他刚刚从伤口处蹭来的本源业力给抹在了祝天玑的手上,一股强大的排斥力从铭牌中涌出罩住了祝天玑。
可怜的佑仟璟却像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被那股力量弹出去数米,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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