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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女王”号到达英国,开始正式航行至欧洲范围内,离开利物浦之后,每一天都有新的港口停靠。

在这段日子里,邮轮上的乘客们每个早晨睁开眼睛,迎接大海上崭新的朝阳,也迎接一段新的旅程,与不同的国家和城市相遇又分离,每一天都是一场精彩而浪漫的约会。

前一天还漫步于都柏林的圣三一学院,游览爱尔兰最古老的图书馆,后一天已经身处于唐居伊塔,探访法国西海岸最著名的地标。昨天还站在西班牙海边的古董书店,指尖触碰过来自于古罗马时期的晦涩典籍,今天就已经坐在葡萄牙波尔图老城区的酒吧里,轻轻摇晃着高脚杯中波特葡萄酒。

而每当白日多姿多彩的行程结束,夜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港口,总能远远望见“安妮女王”号那庞大而沉默的身姿,船舱中那些亮起的璀璨明灯,好似为飘泊的旅人指引着归来的方向。

久而久之,成了习惯,很多人会在不知不觉间,对于这艘邮轮产生一种虚幻的归属感,仿佛这里,就真的是家一般。

谭孤鸿和洛景明,两个人开始如同一对普通情侣一样自然而然的相处,在彼此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也许是在利物浦之后,也许是在利物浦之前。

朝九晚五,一日三餐,形影不离。他们一同去攀登拉科鲁尼亚古罗马时期存留下来历史最悠久的灯塔,一同手牵手在横跨杜罗河的路易一世大桥散步,会因为看错了地图而差点在布雷斯特街头迷路,也会为了一张宣传单徒步走四个小时去吃号称西班牙最地道的火腿海鲜饭。

他是很体贴浪漫的情人,每天清晨,她的私人管家露西小姐,都会在她的客厅里的花瓶中放上一束颜色鲜艳犹带露水的鲜花,有时是梵高挚爱的泰迪向日葵,有时是淡然素雅的蓝色桔梗,有时是芬芳浓郁的香水百合。

她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后来才想起,他告诉过她,他父母生前就是如此。

也许一个人的爱情观,真的会在不知不觉间受幼时父母的影响很深。

还有就是,接吻。

非常频繁,而自然的接吻。

在异国他乡无人认识的街头,在夜深人静星光漫天的甲板,在每一个早安和晚安之后,在吃完芭菲她皱眉嫌弃太甜的时候,在喷泉高涌她笑着看向他的时候。

谭孤鸿以前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样一件会让人开心而舒服的事情。

不可否认,她和他之间本来就有着对彼此不可抗拒的吸引,一种原始的,莫名的,甚至是赤/裸的吸引力。荷尔蒙?多巴胺?亦或是别的什么主导着身体本能的化学物质在作祟,哪怕理智将情感一遍遍的压抑,都无法幸免于难。

那么,不如暂且顺其自然。

.

漆黑宁静的夜幕下,“安妮女王”号沉默的行驶过直布罗陀海峡,从波澜壮阔的大西洋缓缓进入温柔宁静的地中海。

两个人坐在阳台私人甲板上的沙滩椅上,本来是在他在灯下看书,她抱着pad在看电影,后来他放下书和她一起看电影,再后来不知是因为某次视线交错,亦或是因为某次指尖相触,他们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接吻。

因为地点太过适合,他直接顺势将她压在了沙滩椅上,覆在她身上,两个人身体交叠,双腿纠缠,姿势前所未有的亲密,所有身体的原始反应都无所遁形。

洛景明只穿了一件棉质的居家长裤,谭孤鸿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炽热的冲动和欲望,可他却仍是反复亲吻着她的唇,伸手在她脸上、颈间轻轻摩挲,慢条斯理,不徐不缓。

一吻终了,他慢慢退开了一些,彼此的视线却还交缠在一起。

自从上次挑明之后,两个人独处之时,他就再也不戴眼镜,她笑着打趣,却被他反将一军,说是接吻时怕硌到她。

此时那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笑意背后蒸腾起的暗流涌动,他不进一步,却也不加掩饰,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展示在她面前。

她笑了,“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天啊?”

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阳台只有一张沙滩椅,比单人宽,比双人窄,之前一直没有在意,直到今天才终于发现,这个椅子,是如此的适合接吻。

以此时此刻,他们的姿势来接吻。

他笑了笑,“你觉得呢?”

她偏偏不答,推开了他,坐起身子去拿一旁桌子上的冰果汁。

六月初夏,地中海气候不冷不热,但是果汁放了许久,杯子里的冰块早已融化,只剩丝丝缕缕残留的凉意和玻璃杯壁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她小心翼翼的握住湿滑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酸甜的果汁,他又从身后贴了过来,单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右耳。

她下意识浑身一颤,忍不住想要挣开他的怀抱。

他收紧手臂,又继续吻了几下,耳垂两下,耳郭一下,正好是她三个耳洞的位置。

她无奈,拉长调子,懒懒散散的问道:“干嘛呀?”

他低声笑了笑,轻声开口:

“打耳洞的时候疼吗?”

“疼啊。”

但谁让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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