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虽然待我宽厚,但教导大哥极严,又在一些事上总是古板,便有些难对付,”他咬了一口我的脸,“你也莫要担心,他也是说话算话,说了认错便就是认了,要让我带你去看他,也便是真的承认你了。”
他看出我的犹疑了……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没说话。
“况且在察觉我心意以前,他对你很是欣赏,也不仅一次在我面前夸过你……”
“当真?”
“我怎会骗你。”
“怕你哄我。”
“我实话实说,你本来就十分出色。”
我又没说话,但其实心中欢欣雀跃,想着屈御史应是没有这么不待见我。
我想做足准备,想了好几箩筐的话,却没想到屈御史来得如此快,我估算了一下路程,又算上了信寄去的脚程,屈御史几乎是收到了信就往这赶。
我总算知道了屈尧见我老师时的心情,真是说不出来的焦灼忐忑。
可屈御史见了我也没说什么严厉的话,只是递给我一个盒子,叫我打开。
我打开看了看,见是一只金玉腕钏,他说:“本想早日就送,但阿尧迟迟未归,我又有些舍不得,如今见你,便将这个给你吧。”
我拿着盒子,抬头看屈御史,他当年威风凛凛早已化作如今万千悔意,明明是在城外安度晚年,却仍然眼染风霜,显然这几年来怕也是不好过。
他看着我说:“当年是我亏欠你,从前我太过古板,做过许多错事,误了你们小辈许多岁月……”
他微微垂眼,眼皮半阖,目光凝在我手中盒子上。
“也是我太过执着,竟有些偏执,不懂珍惜的道理,也不懂情爱这事,本就无可捉摸,我从中作梗,让你伤心,也让阿尧失望……”
他看着那盒子说:“这腕钏是一对,另一只我打算给温久,可男子戴上毕竟招人眼,你们还是莫要戴着,只需安妥善存,当是我与内人给你们的礼。”
我点头,十分认真地说:“我会好好安放的!每日都擦拭一遍!”
屈御史又笑了笑,道:“怪不得阿尧喜欢你……”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他一直以为我是看了他的画才知他对你的心思,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确定,他从不主动练字,却突然让温久要来你的考卷,拿过来日夜摹写,写得满屋都是……”
屈御史叹了口气,道:“不过字还是毫无长进,他握笔就不对,却一直改不过来。”
他笑了笑,说:“往后你教教他,许久未收到他信,我已识不得他字,我老眼昏花,他字迹又龙飞凤舞,字字我都认了许久……”
我也想起他的字,确实狗爬,不禁有些愧疚,仿佛就是我没教好他。
我认真地说:“我也会好好督促他练字的!”
屈御史大笑几声,中气十足,眼角沟壑深深,却不显老态,只是十分欢欣。
他推门踏出房门,向屈尧走去,拍着肩说了好些的话,便离开了。
屈尧目送屈御史离去,才向我跑来。
“父亲对你说了些什么?”
“屈御史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与他同时开口,过后又相视而笑。
他看向我手中的盒子,我懂了他的眼神,便打开给他看了看。
他睁大眼,说:“这是我娘亲的!父亲竟送出来了!”
他想摸一摸腕钏,却好像不敢真碰,他说:“父亲对这万分珍惜,每日都摸上好几遍。”
“这是一对,内侧有我父亲亲手刻的字,”他小心翼翼翻起腕钏,让我看清内侧。
“一只刻的‘遥’字,一只刻的‘之’字,你这只刻的是‘遥’。”
他怕犯了长辈名讳,不好直接念出来,于是在我耳边悄声说:
“这是我娘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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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与:这里……一笔一划……手指放好……哎呀,劲道要足,怎软趴趴的……
屈尧:我,我不想练字……(?_?)
程与: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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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