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贝卢斯科尼拧眉,咬着烟头低语:“这样吗?”
陶利弯下腰来听:“啊?”
“没什么。”贝卢斯科尼双指夹着烟垂下,一缕缕烟悠然上升。
陶利忽然有点害怕,贝卢斯科尼怎么突然问起他姐姐来了?而且是特意过来问的……
“我看过所有车手的赛后采访了,爆胎的车手,大多感觉到车胎震动或打滑,紧接着就爆胎。”贝卢斯科尼谈起公事,“可你感觉到轮胎有问题后,还有足够时间进站换胎。这是为什么?”
陶利舒了口气,刚才问他姐姐的事,只是寒暄吧,贝卢斯科尼特意过来,重点是问他轮胎的事!
贝卢斯科尼竟然也有请教他的时候!
“可能是他们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陶利双手插兜,骄傲地抬着下巴:“我就不同啦,赛车上的轻微变化我都能感受到,所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上完路肩后的轮胎磨损变化,和爆胎前的轮胎变化虽然有点像,但还是有区别的。”
陶利得意得像只猫,一只在老虎面前抬头挺胸迈过的猫,天然有种虚张声势的好笑,让人很想撸一把毛。
贝卢斯科尼抬手扑棱了下陶利的短发,问:“区别是什么?”
陶利被揉得很舒服,微眯着眼,笑得很灿烂:“具体区别我说不出来,以前我是很不喜欢上路肩的,因为一套胎实在太贵了,每次上路肩我都会很心疼……”
说着,陶利伸出食指和拇指,双指之间仅有一丁点空隙,他瞄着那窄窄的缝隙,说:“所以上路肩的那一秒我会记得很清楚。”
也就不知不觉中记住这期间的所有变化。
陶利又说:“然后爆胎前的感觉吧……我是用一年旧胎后找到的。”
贝卢斯科尼眉头微皱:“你为什么要用一年旧胎?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训练方法。”
在贝卢斯科尼看来,用旧胎是错误的,因为各种性能都减弱了,无法反应赛车最佳速度。
陶利耸耸肩,有些无所谓地说:“因为我在F2的时候,我爸的公司倒闭了。我姐的事业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反正,私下实车练习的时候,只负担得起旧胎。”
“这样更容易出事故,撞车的话,费用会更高昂。”
“所以我要辨别并记住那些故障苗头,要么赶紧回去,要么降速,不然我爸又要借钱给我修车了。”陶利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袜子。“有时候想想,我爸是被我累死的,我太耗钱了。”
要成为一个赛车手,费用相当高昂。家底不厚的话,这条路会特别痛苦。
贝卢斯科尼不再问了,低头抿了口烟。
陶利跟揉面团似的搓自己的脸:“哎呀,我太矫情了!那个时候我还特别嫉妒阿佩丽,他生气了直接摔方向盘,我生气了只能拼命喝水。”
一个方向盘,大约三十万英镑。
贝卢斯科尼漫不经心地说:“是有点矫情。”
仗着几分酒意,陶利隔着指缝瞪贝卢斯科尼。
贝卢斯科尼没看见,丢了烟,一脚碾碎,说:“不过方向盘在我这儿管够,任摔。”
陶利懵了下,继而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老板你太好了吧!”
他实在太激动了,以至于都忘记自己站在窄窄的矮墙上了,整个人都往前倒去——
“啊!”陶利慌乱中捞到贝卢斯科尼的脖子,稳住了身体。
“喂喂喂。”贝卢斯科尼嫌弃地往后仰,但到底没把陶利直接甩下来,等陶利自己下来。
谁知出来找人的铁公鸡菲尔曼听见了,站在檐下嚷嚷着:“什么任摔?我不答应的啊!”
本来都要下来的陶利停了动作,抬头定定地看着贝卢斯科尼,他眼眸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
贝卢斯科尼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眼睛看着陶利,话却是跟菲尔曼说的:“他摔,我赔。”
陶利开心地仰头笑,带出有棱有角的颈部线条,清晰干净。
·
后来菲尔曼和贝卢斯科尼在工作上有分歧,吵也吵不过的时候,就拿这件事说贝卢斯科尼:“不是说自己不屑带小朋友吗?我看你哄得蛮开心的嘛。”
彼时他们已经返回流星总部,一边为巴林赛道作准备,一边夜以继日地研发。
贝卢斯科尼说:“陶利和你那些小朋友不一样。”
“一模一样好吗。”菲尔曼鄙夷地看了贝卢斯科尼一眼,都是年轻的,好看的,就连性别也一样。要不是不搞办公室恋情,他早就想对陶利下手了。
“他破了我的记录,他发现了我遗漏的点,他能让我开心,他给我的惊喜不是你那些打发蜡的男生能给的。”
菲尔曼惊奇地看了贝卢斯科尼一眼,后者面无表情地问:“怎么?还不懂?”
“我以为你要说,你这是爱屋及乌,和我泡仔的出发点不同呢。”
贝卢斯科尼继续毫无停顿地打字:“没懂你意思。”
“你真懂了就得打我了。”菲尔曼低头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巴林站你真不去现场啊?”
“不去。”贝卢斯科尼说,“我要去见陶月。”
说起陶月,贝卢斯科尼停下工作,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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