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准备得差不多，封锦回到床边。喻安看着尾巴一动不动，似在思考什么。

“水好了。”听着封锦的声音，喻安这才回过神。笨重的挪了挪身体艰难靠向床边，封锦看在眼里，摇了摇头。

“别动。”

封锦跨步上前，将喻安抱起，尾部的鳞片贴在封锦手臂，冰凉又光滑。喻安有些不知所措的搭着他的脖颈，低头看着晃动的尾鳍。

封锦仔细将喻安放进浴缸，没让尾鳍起一点褶皱。喻安趴在浴缸边缘不敢轻举妄动，鼓着眼睛望着封锦。封锦看着喻安光溜溜的身子，上面零星的还有些上次的爱痕。封锦轻咳两声，平静道“你洗吧，我就在外面不走。”

封锦说完，迅速拉上了浴室的门。还好是出来了，再多待一会儿，喻安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恐怕真的会将他变成禽兽。

喻安呆呆看了尾巴许久，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被那个变态吻过的尾鳍。喻安想着他那副贪婪恶心的样子，打了个冷颤。

尾巴扬起，在空中勾起一条细长的弧线，喻安坐直了身子，努力弯下腰，终于够到那一块被玷污过的地方。

喻安看着，憋屈的哭起来，但是没敢出声，因为封锦在外面。喻安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却忍不住泪，泪滴顺着脸颊融入水中。

喻安抓着那一块，不顾疼痛，用力搓洗，想要彻底洗净那人留下的痕迹。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觉得不够。尾鳍撕裂般痛得钻心，喻安憋红了脸，却没松劲，固执的继续揉搓。

门外，封锦坐在床边看着顾尘飞给他发来的消息，直到张阿姨送药和银耳汤上来，封锦这才下意识看了看时间。这么久了吗，封锦想着，算算喻安已经就去差不多两小时了。

封锦将浴室的推门开了个缝，观察着里面的一切。就见喻安窝在喻缸了埋在脑袋，也不知是在忙活什么。

封锦直接推了门进去，喻安历时惊恐的抬起头，将尾巴藏了藏。封锦看着喻安无措的眼睛像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你在干嘛？”封锦问完看着喻安藏起来的尾巴。

“没，没干什么......”喻安心虚摇头。封锦双手捂着喻安的脸，将还没干涸的眼泪拭去。

“又哭了。”

被封锦这么一说，喻安羞愧得不敢看他。

封锦顺势抓住喻安藏起来的尾巴，喻安挣扎起来，不让封锦碰，他自然不是封锦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封锦制服了。

封锦看着喻安的尾鳍，粉白色下藏着血珠，细密得渗人，拉着脸锁着眉。

“这里被碰了？”封锦沉声问着。喻安身子一僵，头埋得更低，不敢言语。

“我问你话呢！”封锦突然抬高了嗓音，喻安吓得不受控制的发抖，一委屈，眼泪又下来了。喻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前是最不爱哭的，现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

“疼吗？”封锦不复方才气盛，温柔了许多。喻安点头，还是不敢看封锦。喻安清楚的感觉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在他的尾巴上柔和抚摸，舒服得他一点不想抗拒。喻安偷偷打探封锦的手是如何抚摸的，封锦突然一只手捂着了喻安的眼睛。

看不见东西，人鱼的触觉变得格外铭感。不待他挣脱封锦的手，喻安就觉得尾巴痛的地方湿湿滑滑，像是被什么灵巧的东西安抚，痒痒得，疼痛也减轻不少。

好容易没了东西遮掩，喻安就见封锦正吻着方才被他反复搓洗的地方。

“现在好了。”

喻安傻乎乎的看着封锦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从前不爱哭是因为没有人会怜惜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