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草人击得直往后晃。
“认清差距,以此为目标,努力。”白镇军没有责骂还是评论,带着子吟把校场里各种训练模式试一遍。
武子吟小时候瞧着老爹身边的卫兵,那威风凛凛的军姿已很是让他仰慕。也有过爱跑爱跳、拿起根树枝学挥剑的时候,可大太太看了,说,“子吟性子很野呢,请个夫子来教他上课,不要让他变本加厉。”那时他想:我这不是佻皮,是想学当兵啊﹗怎么就说我野了?
他也想骑马、看大兵,武老爷子小时候也是很疼他的,好几次说要带他去军营瞧瞧,但大太太就会说他该上课、子良要哥哥陪着,都错过了。
“大太太防着你呢,多长点心眼吧﹗”奶娘叮嘱道,于是武子吟不敢再提要求。
然后,他顺利地长成了一个白净书生,子良到了他当年会跑会跳的年纪,也拿着根树枝舞得生风,大太太说,“真有你爹当年的风采,天生就是做师令的﹗”然后要老爹带他骑马、打猎,每天跟着去军营。
武子吟心里羡慕,只是他已经很清楚家里的情况,娘在父亲面前总是不说话,做个沉默柔弱的姨太太,正房生下子良后底气十足,随着子良长大而越趾言气扬。
“子吟,最近怎么样啊?”外头回来的武老爷看到长子,慈爱地问。
“没怎样,都是念书。”武子吟回道。
“副官说,你又找了个洋文老师?”武老爷随口说道,“这是第几个了?”
“爹,之前那位是德语的,我想再学法语,所以托刘副官帮我找了。”
“了不起、了不起……”武老爷拍了拍他的肩,“子良每天还浑浑噩噩的,你都这么懂性了。”
“什么嘛﹗爹﹗我今天可以打出个九环呢﹗”武子良忙不满地说。
“九环?你可浪费了爹多少子弹?”武老爷吹胡子瞪眼,把武子良头发使劲的揉乱。
“两兄弟合起来就是个文武双,真是武家的福气呢﹗”大太太亲热地给武老爷夹菜,笑说,“以后子良当了师令,你就可以帮弟弟做文官,兄弟俩、多好丫﹗”
武子吟维持着微笑,看向弟弟,“只要子良想的话。”
“我想大哥跟我一起带兵呢。”武子良没有心眼,只是单纯地想黏着大哥而已。
“那你现在多多努力吧﹗”大太太摸着么子的头发,“要像你爹那般厉害,底下的兵才能服气。”
“嗯嗯﹗会的﹗”
子良稚气而斗志无穷的回应,惹来一室和谐的笑声,连总不说话的偏房太太都得笑一笑,因为武老爷高兴啊。
武子吟只觉世事难以预料,如今他竟然在北方最强的白家军里,为白镇军念机密书信、看这里的士兵训练。他在武家压下了二十多年的肖想,竟就这么实现了。
白镇军并没有取笑他、也没有责骂他无能,在认真的试练过后,他给武子吟做了日后的安排:“从明天开始随我办公,早上读信、午后跟士兵一起练,等你基本功做好了,我再亲自教你。”
“谢谢大哥﹗”
“嗯。”白镇军从鼻子哼气,依然不假辞色,但武子吟已经深切体会到对方的裁培之意。他已经开始期盼明天的到来,想要快些跟上白镇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