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苏醒
林玉的猜想并没有错,要说一个药方子都是相辅相承的,缺了哪一味,也是无法起得疗效。这琥珀末于治疗刀伤正就是个关键,因为武子良伤及脏腑,就非得用上这名贵的材料。
薜大夫看到林玉竟是带着整颗琥珀归来,喜出望外,赶紧就磨出了粉末,绊在村医那些调配的药草里,把司令那血口子填去。
「琥珀末有止血生肌之效,能安五脏,定魂魄。」薜大夫为武子良扎紧了白布带,深舒一口气:「司令这是福大命大,要没有这珍稀物,还不晓得能不能救呢。」
林玉听着大夫这话,一颗心便渐渐落了下来,只要司令不死,军队就不会散,那自己还能有所可依。
他现在就只期望着司令能及早的醒过来。
薜大夫的医术是高明的,行医军旅十多年,对刀伤枪伤都是有着深厚的经验。武子良性命垂危了数个日夜,就硬是从鬼门关救回来了。烧退以后,气息就渐变的平缓,俊脸上亦回复了健康的气色。
武子良就在某日清晨醒转过来,缓缓的睁开眼睛。
「司令﹗」林玉正从外头揣着药碗进来,就惊讶的道:「你醒了﹗」
武子良看了屋梁一阵,三魂七魄逐渐归位。微转头看向林玉,声音还是暗哑的:「我躺多少天了?」
「咱们从准安城退来,已经有一周了。」林玉便都如实说:「这里是周家村,敌军不知道咱就驻在这里。」
武子良听着竟是足足一周,眉头略略摆起,尽管声音还带着虚弱,却是问道:「邳县形势怎么样?」
林玉抿了抿唇,就道:「宿迁已经没了,白家大军越过骆马湖,邳县正在……顽抗。」
「徐家的团呢?」武子良冷然看向林玉,「从城西撤来,总不至于灭了吧?」
「没有,只折了两个连。」林玉便语带保留的说:「他们都在村子里,说是要等司令醒来。」
武子良啧了一声,心下已是有了计较。他狠狠的一咬牙,就强撑着要林玉把他扶起,然而这一动,胸口却是窒息般的透不过气——他这次是伤及了脏腑,并没有那么轻易好的。
「唔……呼……他妈的……」
「师、师令﹗你不要乱动﹗」
不过是轻轻挺起胸膛,那入骨的痛已是教武子良气喘吁吁,他只好躺回床上,让林玉把徐家的军官都召进来。
「武师令﹗老天﹗你真醒来了﹗」徐家的团长进到卧室里,就露出既讶异又惊喜的神情,连长们亦上前道贺,仿佛他们一直都期盼着武子良能大难不死似的。
「没办法,我命硬啊。」武子良就微微扯出了笑容,对团长说:「人都已经下到阎王府去,可他就偏不收我。」
「欸﹗这不就证明武师令吉人天相么?」那团长陪笑着,就道:「这几天可把咱兄弟们急死了,师令有什么事,咱都不知道如何向总统交代﹗」
「哈……」武子良便也笑了,「有什么需要交代?就直说我死了便是。」
这话就教徐家长官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讪笑起来,然而迎着武师令犀利的目光,那团长已是禁不住抹了额上的汗。
「我听副官说,邳县现在正是受敌。」武子良敲打到这里,看他们态度可躬,便直言道:「既然我死不了,团长就该依着总统的交托,倾力协助武家。还请诸位马上开拔过去,为我军解围。」
「唉唷﹗武司令﹗你这是说什么呢?」那团长就拍着胸膛,道:「之前按兵不动,是为免白家乘人之危,就留在这保护你啊﹗如今知道你好了,当然会力协助的﹗」
「是吗?」武子良的黑瞳里就透着寒芒,他看着这几人,扯出个阴骛的笑来,「那我还真该心存感激。」
那团长被武师令盯得心虚,从土房退出去,马上就点兵拨将,去支援正受包围的邳县。然而待众军官都出去了,武子良却是气血汹涌,嘴角就小小的吐出了血沫来。
「司令﹗」林玉便慌惶地道,「我马上喊薜大夫来。」
武子良听着林玉啪嗒啪嗒的走远了,却是看着屋梁,染血的唇绽出狰狞的笑容来,他想要逸出笑声,然而胸口一抽一抽的痛,就使他龇牙裂嘴的倒吸着气。
「一群吃腐肉的秃鹫……」抵着从肺腑炸开的剧痛,武子良便含着恨意,咬牙切齿地道:「都在等我咽气﹗都在等我的军队散﹗」
邳县城外,白家军营——
白怒洋遥望远处的敌阵,看着那把县城护得严严实实的木寨、拒马,目光深沉。
他来邳县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每一次,来的意义都是截然不同。看着一如记忆中的风光,要说不掀起一点情绪的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与武子良的殊死战,却是已成定局,胜败只在眼前,很快——便要知道结果了。
轰隆的爆炸声从不远处发出,是白家军队又一次猛攻,炮声、枪声此起彼落的响起,分不出是敌军的,还是他们的。
攻克宿迁已有数天,然而他们自越过骆马湖后,却是遇上了阻滞,邳县周边竟早已修筑起不少的工事,就是为着对付他们而建的。
这数日,白怒洋就调动部队,试着从各方突破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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