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开导
武子吟向士兵拿了木盘子、手把手的教震江洗衣服。这明明是下人的活,他这个曾经的武家少爷却是做得纯熟,且不以为然。
白震江越看越感到疑惑,“姐夫,武家没有浣坊么?这衣服都要你们自己洗的?”
“并不是。”武子吟笑了笑,“但娘自少便教我要学着自己做事,若将来独自生活了,也能自理。”
“……我想娘是不会让我独自生活的。”白震江不认为自己有这种担忧。
“若是你将来出洋留学呢?”武子吟叹笑,“总不能带白府的下人跟你一起去寄宿吧?”
“我才不留学。”白震江想也不想便回道,“在家里多好啊,去了那边儿都是洋人,又不晓得他们说什么,吃的用的也不一样……”
“四弟,水要淹没一个指节以上,然后把皂粉放进去……对呢,你做得很好。”子吟温言指示着,续道,“你啊,留学并不是去享受物质生活,而是去吸收、学习,洋人怎么就把满清皇帝打跑了?就因为他们船坚炮利,科技比咱进步。若国人依然安于现状,不求进取,迟早是要让洋人把我们的土地都分割去的。”
“爹和大哥那么厉害,有什么好怕?”白震江嗤之以鼻,这种救国论他在时报上看多了,可作为白家少爷,他从不认为有担忧的需要。
“帝制已经覆没,白家再厉害,便是军阀之一罢了。”武子吟垂着眼,示意震江如何搓洗衣服,“如今局势就如战国、三国之时代,你可有熟读历史?三公、曹魏的霸业结果如何了?”
“我听到夫子说话便想睡,他们说得一点都不有趣。”
“子良也是这般说。”武子吟却是笑了起来。
“你那弟弟?”
“嗯,每次上课他不是溜走就是托病不来,让大太太气倒了。”想起子良过往的劣迹,武子吟不禁摇头叹笑,“之后就换上我做夫子喽,亲自给他讲四书五经,他才愿意听。后来总缠着我讲历史故事,夜里哄他睡。”
“欸……你跟你弟的感情真好。”白震江说,不自觉已是跟着子吟的指示搓洗起衣服,这要在家里发生,怕不把白夫人吓惊,“我就不一样……年纪差的远,他们又很忙,都没人跟我玩儿……”
“你跟娘儿比较亲近吧。”
“三姐、哼……她就是母老虎,我才不跟母老虎玩去呢﹗”
“所以你就跟一些公子哥儿去赌石?”
“我……”震江看了子吟一眼,又低下头,嗫嗫嚅嚅地道,“其实我没什么兴趣,但他们总笑我白家四少连个月份钱都不够他们多…就气上头了,要在赌坊摆阔气。”
“这么容易就给窜掇了?”武子吟露出意外的表情,“四弟……你不聪明啊。”
“啰唆﹗我心里也后悔呢﹗为了那仨小子害我到这里来受罪……”震江想到此,也是扁了嘴。
“酒肉朋友,便不要再交往。”
“我晓得的。”白震江低声沉吟,“下回看我不坑死他们……”
“你不和他们来往就行了。”子吟揉了揉他的头,把少年阴骛的表情揉开了,只剩下一脸不耐烦,“姐夫,我不是你弟,不要摸我的头好不好?”之前武子良来时他就亲自见识过了,这兄弟友爱的,子吟摸他头时,弟弟还把头钻到哥哥怀里撒娇,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不是?”武子吟却偏要去揉他,“你是我四弟呢﹗”
白震江反了反白眼,很想说:你就是个入赘的﹗可面对着武子吟和蔼可亲的姿态,他竟是头一次说不出损人的话。
白震江只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孩子,而白娘与大哥既摆了黑脸,武子吟这白脸便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让震江亲近上了。
这也是子吟的个人特质,他就是招人缘,不论男女老少。
为了让白娘专注招兵,也是为了让震江能适应,子吟便在每天办公后多加一个访问行程,坐在同一辆汽车上的白镇军自然也捎带上了。渐渐的,白家兄弟妹竟是把晚饭移到这处的饭堂一同吃了,因为子吟说要陪震江尝尝营里的伙食。
白娘起先是很不愿意的,他觉得子吟太迁就震江了,让这小子多吃点苦,磨磨心性便成。可子吟却说,“他就是强熬过去,心里却怨恨上你还是家里,这岂非得不偿失?”
确是有理,白娘却是不高兴,“也没必要做到这地步,你太关心他了。你知道你跟他说话是什么表情吧?比待我还要温柔呢﹗”
“我就知道,你是在呷醋。”武子吟失笑,走到白娘身边把的手牵着,“震江是你弟,也就是我弟,所以我一定要把他教好的。看你这阵子在军营待得晚,回来一脸疲惫,我可心痛得很。”
“你这话我爱听。”白娘也不过是另一个要糖的孩子,他勾着子吟的手,亲涩的去亲吻子吟的脸颊,“我便姑且原谅你吧。”说着,把头靠在子吟肩上,白娘最近略略长高了,竟是要稍弯腰才能靠得妥贴,姿势却是有些别扭,武子吟便躺上床让白娘舒服的靠在自己胸前。
“要是日后你变得跟大哥那般高大……可怎么办?”武子吟勾着他的手,心里带着隐忧。
“只要你坚称我是娘子,我便是了。”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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