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并不是害子吟湿身的原凶似的。
武子吟对震江压根儿不在乎,他的心思已经被大哥攫住了。向着一脸歉疚的白震江,他淡淡道,“四弟,姐夫今天有事情在想,忽视了你很抱歉。”
“姐夫,你是和三姐吵架了吗?”白震江把唯一想到的可能说出。
“不……并不是。”武子吟拿了衣服换穿,摸了摸他的头,挤出了往昔关切的笑容,“姐夫今儿个想先回去了,抱歉……明天……”他正要踏步离开,却被震江拉住了衣服,“要是你明天又不来了,那怎么样?”
“不怎么样。”带着威胁的中性嗓音这会儿从澡堂门口传来,二人抬起头去,就见白娘穿着一身贴服的军装,容姿笔挺的踏进来。他脸无表情把子吟一拉、带到身边揽着,俐落的把二人分隔开来,在触及子吟那冰凉湿透的身体时,白娘脸色阴冷,“四弟,听卫兵说你把那洗衣水整盘倒在子吟身上。我可以问你原因吗?”
对这个受万千宠爱的弟弟,白娘总是挤兑调笑,却从没有这样严肃狠戾过,白震江甚至感觉到三姐对他有了杀意。
“因、因为………”就为了姐夫失约?或是不专心听自己说话?白震江这瞬间竟是不敢回答,他自己也知道这原因有多不合理。怕三姐听了,马上便会对自己动手——他可是看出了三姐是真生气的。
“娘儿。”武子吟忙拉了妻子的手,“小事儿,别这样。”
“你别护他﹗”白娘低喝道,这回是铁了心要管教这么弟的,对他已是忍无可忍,“凭什么他这么对你,这臭小子再无人管教,都要给宠上天了﹗”
白娘从卫兵处听到急报,心疼子吟无端的遭殃,急急赶来,正就见到么弟扯着子吟的衣襟纠缠不放。他前来就是要问罪,并让白震江明白:子吟照顾他、对他好,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白娘揪起白震江的衣襟,毫不留情把他整个往墙上抛去,撞歪排列着的数个水桶,白震江不过是个公子哥儿,哪儿懂得翻身卸力,给那木桶及墙壁撞得脊骨生痛,比洗衣盘多数十倍的冷水往他身上倒。
他无法说出内心的惊讶与恐惧,为三姐出手是那么的迅速、剽悍,他甚至还没有反应,人已经给扔远了。
就算是练过兵,以一般女儿家的气力,这也是不可能的吧……白震江第一次对三姐产生了惧怕的情绪。
子吟随即挽紧了白娘的手,不让他再往震江处走,他安抚着妻子说,“娘儿……我真没事。四弟任性惯了,做事不经思虑,这是要慢慢教育的。”
“我一枪毙了他,就不用教了。”白娘看着在地上匍匐着的白震江,那冷凝的语气竟像极了大哥。
“你莫要胡说。”武子吟便用了身的力气,把白娘搂在原地,“想想你爹、白夫人、大哥、二哥……难道你都不管后果了么?”
白娘看向了子吟,“那就由着他欺负你了?”
“我没有被欺负。”武子吟安抚着他,“真的,只是泡了个冷水澡。”
“我的卫兵亲眼见着。”
“那也是我教育震江的过程,你不要过问。”武子吟拿过白娘的手,紧紧的握着,“我冷了,带我回去洗热水浴,好吗?”
白娘看了子吟一阵,薄薄的红唇抿着,怒气郁结在眉头没有消散。子吟便温言软语的劝他,一步一拉的把白娘哄走。
谁是夫谁是妻,外人瞧着完是颠倒了。可白娘上了妆的眉眼愤怒时也是一般艳丽,让人质疑不起她的性别。
白震江背椎撞向墙,骨头生痛,在那冷水中泡了好一阵,才抖颤着身体爬起来,狼狈的回到营房。第二天便传来因病卧床的消息,没有出席兵训,白娘不理他,还让子吟不要来,他就要这么弟狠狠的受教训,知道他姐夫是不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