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洋飞快回枪,击毙了两名卫兵,然后急步走到窗前看去。窗帘被风吹的微微撩动,楼下庭园里丢着个雪白的枕头,却是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妈的……」怒洋并没有半点耽搁,当即握紧枪身,飞快的往房外追去。
直至房间里空落了好一阵,一双手才从床底下缓慢地爬出来。
「唔……嘶﹗」武子良匍伏着从阴影下爬出,俊脸早已痛得扭曲,他几乎站不起来,却是一刻不敢久待,怕白怒洋发现自己上当,随时就要回来找他。
「看来我还是命不该绝。」看着地上两卫兵的尸首,武子良就呢喃道,「这么烂的把戏都能上当,小时候肯定没人跟他玩儿过。」
把卫兵的枪扒了下来,武子良咬了咬牙,两臂便朝着房门的方向挣扎爬行,直到木楼梯边,他才艰难的倚着栏杆,勉强站起身来。
胸口的白布带又染出了浅浅的红,伤口已经破裂了。武子良流着满头满额的汗,每一步都是锥心的痛楚。然而他只能咬紧牙关一步一步下楼,才能逃出这里,避开白怒洋的追杀。
武子良才走了半段,就听见屋外传出无数的枪响和吆喝,留守在村里的徐家士兵一时都赶过来了,大抵是听到了刚才的枪声。
「敌袭﹗有敌袭﹗」
「保护司令﹗找司令啊﹗」
武子良艰难的走到了地下,就听见屋外越渐接近的脚步声。怕是白怒洋带着人马回来,武子良不假思索就往窗外爬去,摔落进高高的野草丛里,然后借着掩护,狼狈的往外爬行。
「唔……呜……」
背后突然有人把他托扶起来,骇得武子良几乎要举枪崩去,回头一看,竟是军医薜大夫,他举手做了噤声的手势,却是搀起武子良一直往外走。
「司令,谢天谢地你没事……」薜大夫的声音显然是松一大口气:「车子在外头,咱们快走。」
武子良按着已是渗得血红的胸口,却是左右看了看:「林玉呢?」
「没见着林哥儿。」薜大夫摇了摇头,不好往不吉利的方向说:「也许……他找地方躲了吧。」
武子良被一路搀到了汽车,就在卫兵的接应下坐了上去,一路也没见着林玉的身影,然而这当头,却是不可能回去找了。
「这边﹗」只听背后有人大喊:「三少帅﹗这边﹗」
「是汽车﹗别让它跑了﹗」
卫兵关上车门,当即就踏了油门,飞快的往村外驶去,背后传来无数的枪响、还有玻璃碎裂的声响。薜大夫却是看着武子良浸满血的布条,深感不妙。
「司令……」薜大夫就扣着武子良的脉门,呼喊道:「司令?」
武子良满头脸的冷汗,脸色又青又白,他身体一软,已是往车窗靠去,已经连薜大夫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大、大夫﹗」驾车的卫兵从后照镜看到,一时没了主意,慌惶问道:「咱们、咱们该去哪里?」
薜大夫只想起林哥儿借药的时候,说是朝阳有司令的熟人,他心里怕武子良挺不过多久,就赶忙道:「朝阳﹗快去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