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惦记放学后补课的事儿,林筝一下午脑子转得飞快,到了自习给时七讲题更是能跳步骤就跳,只求速度,不看质量。
时七跟不上,气得咬笔,“筝儿,能不能不做附加题啊?老师都没要求的嘛。”
林筝嗯嗯两声,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老师是老师,我是我,快写。”
时七难过地掉头发,“好吧。”
勉强赶在下课写完作业,林筝胡乱把东西往书包一塞,催促转到后面和于川柏和宋安树说话的时七,“七,快收拾东西走啦!”
时七慢慢悠悠,“不急,我妈今晚加班,回去早了没饭吃。”
“不是回家,是去顾老师那里补课。”林筝急得小碎步踩起来,亲自过去给时七收拾东西。
时七想起这茬也急了,匆匆和后面俩人说:“你们先走,我和筝儿去补课,还不知道几点结束。”
宋安树稳稳坐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着急,万一补到天黑,我和老于送你们回去。”
“对啊。”于川柏又在打游戏,一天天恨不能长进手机里,“不送你们自个儿回家,我妈分分钟把我扫地出门。她这辈子没生女儿的命,把你俩的事认得比自己亲儿子还真,我有时都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超市促销送的。”
“可能真的是。”时七没良心地说,然后和林筝手拉着手往顾南枝办公室跑。
离得越近,林筝越紧张,她这会儿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慌,可问题是她不丑,顾老师也不是新婆婆啊。
她这颗奇怪的小心肝快跳疯了。
拐上二楼,林筝忽然扒住楼梯扶手死活拉不动。
时七奇怪,“怎么不走了?”
林筝笑得僵硬无比,“我进入一下状态。”
“嗯?”时七凑近她,一双眼亮得瘆人,“你别是害怕见顾老师吧?”
林筝矢口否认,“你看我像是这么怂的人吗?况且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怕!”
时七龇着牙,笑得像只小恶魔,“对,我筝儿胆子正得很,把顾老师的头发和衣服都扒乱了,唔!”
时七话没说完,忽地被林筝狠狠捂住嘴巴,还要磨着小虎牙威胁她,“你再敢胡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揍你啊!”
时七呜呜啊啊一阵,听不懂说的什么,但看态度是服输了。
林筝试着松手,爪子还没完挪开,猛地被时七捉住,生往前拖。
林筝一时不备,之后又挣扎无果,愣是被时七顺利拖到了顾南枝跟前。
“顾老师,我们来啦。”时七开心地说。
顾南枝正在备课,闻言抬起头,第一眼没看到林筝,再看,小孩儿正缩着脑袋往时七身后藏。
这突如其来的生疏,还是害羞?
顾南枝忍着笑说:“拿凳子过来坐。”
“好!”时七放开林筝去拿凳子。
林筝突然失去遮挡,下意识去抓时七,不想撞上顾南枝笑盈盈的目光,心又开始慌了。
今天的顾老师好像格外亲切,多看一眼她都觉得压力大,至于这压力的根源,林筝一时半会想不明白,就觉得今天的自己怂且矫情。
顾南枝管不到林筝心里的弯弯绕绕,轻缓目光始终凝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林筝主动打招呼。
顾南枝将身体后倾,悠闲地靠着椅背,如水目光浸着娇艳夕阳,“不想和我说话?”她故意问。
林筝拼命摇头。
“那怎么不出声?”
林筝两手抓着书包带,小声说:“顾老师。”
嗯,还成,能碰得出声就代表有的救。
顾南站起来,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桌边,一手去摸林筝的额头,“没再出虚汗,看来身体恢复了。”
林筝怔住,如果上午恍惚的记忆都是梦,那现在真实地触摸就是火,慢慢烧着她的脸,刺激得她呼吸困难。
“筝儿,坐。”时七放好凳子说。
林筝两腿一软,直直跌坐下去。
时七挤在她旁边,两脚踩在凳子横梁上,坐姿乖巧,“筝儿,你的脸好红。”
“刚跑得急,热。”林筝两手捂着脸,闪躲的目光不知道往哪儿放。
顾南枝笑着收回手坐下,翻开教案本正式开始给两人补课,“这次我们要写篇记叙文,记叙文讲求形象性、感染力和独特性……”
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个老师在,林筝和时七不敢打岔,坐在桌边认真听顾南枝讲课。
下了课堂的顾南枝和初见一样,眉眼之间有些懒意,不如课堂上精神饱满,但讲解依然干净明了,不会让人感受到分毫枯燥无味。
讲到关键时候,顾南枝靠近两人,指尖在一处轻点,“细节和环境是对具有典型意义的情节所做的细腻描写,你们能不能就此举个例子?”
时七立刻举手发言,“走到二楼,筝儿忽然抱着扶手不走,神色装张,结巴地说:“我,我进入一下状态。”这些反常的举动说明她心里有鬼,但我不知道是什么鬼。”
为了回答问题,时七出卖林筝眼睛都不带眨的,还用了‘结巴’一词渲染效果。
林筝大眼睛瞪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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