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林筝几乎忘了自己当时的模样,可总有人在想方设法地帮她记住。
这人不止替她留住了只有一个人的过去,还用自己的方式将它拼凑圆满。
如今再看,林筝还是想问一句,“爱,究竟是什么?”
有人为情爱,有人为生活。
她们,就为了心里那个人。
————
林筝收了手机站直身体,待情绪平复后推门进了包厢,里面热闹的气氛登时变得安静。
班长站起来,抻着脖子往她身后看,“人呢?”
林筝顶着一波注视,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座位旁走,“临时有事,回去了。”
“唬谁呢!”班长暴躁,“咋早不早晚不晚的,偏偏这会儿有事?”
林筝抬眸,淡定道:“嗯,唬你呢。”
班长一口气没上来,让人给他上速效救心丸。
舍长挺喜欢看这种热闹,就是,“林筝,你脖子里这什么?”她指着林筝脖子里一块儿鲜红的痕迹问。
林筝摸了摸,指下隐隐发烫。
“不会是吻痕吧?”舍长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兴奋地瞧着林筝说,“啧,唇膏也没了啊姑娘,还有这头发,狗刨都比这整齐,说!刚才是不是情难自禁,这样那样了?”
舍长说得露骨,林筝脸皮还没这么厚,在不是特别熟的人跟前,她要脸的。
“你想多了。”林筝扒扒头发盖住脖子,模棱两可地说。
这一欲盖弥彰的动作倒是把大家的好奇心挑得更加蠢蠢欲动,不知道是谁带头吹了声口哨,一时间,整个包厢都是拍桌声和口哨声,吓得准备进来送水的服务生又默默退了出去。
“你就老实交代吧,这到底是哪家的小狼狗?够野的啊。”班长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林筝被吵得脑仁疼,吸口气,淡定坐下,说话时眉眼微挑,“我家的。”字里行间都是炫耀。
班长实在受不了,‘痛苦’地捶着胸口说:“我后悔了,我没事就不该来找这份刺激。”
林筝仿佛没看见,端起酒杯,对着一众人致歉,“见笑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人就在家,跑不了,等过两年脸皮养厚了,再带过来给你们看。”她这话妥妥一火上浇油,刺激得班长胸腔一口老血能喷两米远。
起哄声里,林筝一手端着杯子,慢悠悠地抿着酒,另一手按着耳机,去找那里面若有似无地呼吸。
“小朋友,耳朵又痒了?明目张胆地打趣我?”一直只是默默听着的顾南枝忽然开口,调笑声里的纵容不加掩饰。
林筝扫了眼四周,见已经没人看她,于是身体后倾,将酒杯贴在唇边和顾南枝聊起了私密话,“耳朵不痒,心痒,顾老师要不要感受下?”
“怎么感受?”
“你把手放在左边胸口。”
顾南枝坐在车里,按照林筝说的去做,“放好了。”
林筝侧身趴在椅背上,瞧着窗外渐浓的月色轻声说:“Iacatastrophicallyinlovewithyou.”
——我爱你爱得要命。
————
这场聚会持续了很久,到晚上十一点,一行人依然没有回宿舍,围坐在操场中央,肆意感慨过去和天亮后即马上就要来临的分别。
一墙之隔的路边,顾南枝靠在车边,听着墙里传来的隐约歌声。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一字一句都是青春渐行渐远的背影,最怕听懂,却不得不懂。
顾南枝也经历过毕业,也曾天真地希望时光机真的存在,这样,人生才有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重来中试图圆满。
到如今,看得多了,她慢慢发现,生命里所有的不圆满最终都会被一个人填满。
这个人只是存在就是生命最美的样子。
顾南枝拿出手机,对着墙里的光拍了照发给林筝,问她,哭了吗?
林筝一直在忍,看到这句话终于还是没忍住,哭着、笑着去抱身边的人,承诺有机会再见,即使这承诺很快就会被现实打破,也不影响它在某一刻足够珍贵。
哭够了,闹够了,是该分别了。
32个人一起看太阳从天边升起,在阳光还无法照亮他们眼底的不舍时,一个一个背起行囊独自远走。
林筝离入职还有好几天,不着急回,和班长用两天时间,不厌其烦地把所有人送走,最后一个是班长本人。
离开那天,快一米九的他,蹲在学校门口放声大哭。
林筝难得没有嘲笑,送了他一个拥抱和一句“再见”。
再回去,宿舍空空如也。
林筝把党员宿舍的牌子摘下来夹进书里,笑着对每一张床头卡说‘改天再聚’,然后,蹲在宿舍中央无声地哭泣。
毕业不止是远行,还有青春的告别,就算珍惜的人未远走,也始终无法留住匆匆而过的时间。
这才是毕业真正的含义。
去倒垃圾回来的顾南枝看到这幕放轻了脚步,她走到林筝身后,俯身抱住她,把部温柔放在了轻缓的声音里,“回家了。”
林筝跌坐在地上,两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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