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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君若寒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却被太后留下陪她用早膳。

太后是君若寒和端王的生母,早已年过四十却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美貌。

“有机会还是让顾将军去要塞守着吧!”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道。

“母后何意?”君若寒放下手中的汤匙,看来今日的早饭是别想吃饱了,于是朝殿外候着的顾放道,“去未央宫吩咐膳房备些早膳。”

“是。”顾放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况且太后还有意让他听到殿内的谈话声,心知君若寒是故意支开他。

见君若寒如此态度,太后也唤来宫人将膳食撤了下去:“原先倒是哀家想岔了,以为你还惦记着苏彦青那孩子,这才提拔了卢笙到你跟前儿伺候。没想到……”

太后话未尽便被君若寒打断:“臣确实惦记着苏师兄,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能熬出头在后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们,也许没有过人的美貌,却都无一例外地有一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太后一双利眼在君若寒脸上细细扫过,敛目呷茶,也不知究竟信没信他的话,只道:“顾将军是难得的将才,在当初你登基之时立下过汗马功劳,为了你跟顾老将军闹翻,五年未进过家门。如今却在你身边当个侍卫,委屈了。”

君若寒挑眉:“他身为人臣定不会觉得委屈,也不会介意!况且这些都是他为人臣子的本分。”

“是,你是君他是臣,他自是不敢有怨言。”太后道,“顾将军有身为人臣的自觉,皇上也该有为人君上的姿态。”

君若寒这才抬头看她:“母后有话不妨直说。”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皇上应该懂得。”太后直视他道。

“那是意外。”君若寒道,心下也明白了她指的是昨日提顾放挡箭的事情,韩靖果然是母后身边的人。

“但愿只是个意外。”太后揉了揉额角道,“哀家乏了,你且去忙吧!”

“儿子告退。”

君若寒走后并没有直接回未央宫,而是去了随安堂。随安堂是靠近冷宫附近的一个宫殿改建的。

在这皇宫里能得君若寒晨昏定省的人,不只太后一个,另一个就是住在随安堂的文太妃。虽然每次来,文太妃也不会与他说一句话,甚至都不会看他一眼,君若寒仍然日日不落,风雪无阻。即使每回都是自己在垂帘后请个安,听几声木鱼声便走。

今日,果然还是跟往常一样。

君若寒请过安,又看了两眼那瘦削的背影,吩咐伺候的宫人去多领些银碳,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未央宫,顾放站在殿外眼睛半睁半阖,君若寒却知道他这样子分明就是已经睡着了。

“咳!”

顾放被这声咳嗽声惊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人,立马恭敬道:“皇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一起用吧!”君若寒率先撩了袍子跨进殿里。

顾放跟在他身后耷拉着脑袋,一句“于理不合”就要脱口而出,被前面的人生生打断。

“朕不是在跟你商量。”

“是。”顾放老老实实坐在君若寒对面。

卢笙眼尖手快,忙给顾将军添了一副碗筷。

顾放看一眼卢笙,又想到了苏彦青新婚那晚,他虽然醉了,但是把人压到墙角说的话,他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忘记。

思及此,这饭他是怎么都吃不下去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君若寒只见他捣着碗里的粥却不喝,便问道。

他哪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去,只得问了方才的事:“臣刚才听见太后提到臣了,可是有什么事?”

“你先下去。”君若寒道,这话显然是对卢笙说的。

卢笙离开后,他才继续道:“没什么,母后知道朕行猎遇刺的事了。”

“这……”

“也知道朕是替你受的伤。”君若寒说,这事儿主要就是为了瞒着太后,既然她都知道了也不必在藏着掖着。

顾放瞪大了眼睛:“皇上那天不是还让我不要往脸上贴金的吗?”

“你这是想忘恩负义了?”君若寒夹起一片酸笋道。

“臣不敢。”顾放乖巧地站起来弯腰拱手。

圣上的心思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把粥喝了,给朕换药。”君若寒吩咐完,便自顾自到了里间坐下。

听着外面先是响起了一阵滋溜声,他知道是顾放在喝粥,接着开了殿门,小声与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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