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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水勤,项文端关上了门。

水勤站在门外说拜拜的时候他想吻她的嘴。他感知到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但水勤已经在他身边,现在的感觉极好,怡然自足,他只用等时间给答案。

就是入睡前的时间有点难熬。

项文端伏在床上试着找水勤遗留的气息,似乎有一点,又像他的错觉。

手掌在床单上滑动,她躺过的地方。口交时候他握着水勤的大腿,细嫩的皮肉被手指按得凹陷,指端传来象征青春的弹力。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技巧生涩,她舒服了吗?她对床上的感受很诚实,下次问问。

又要等一周。

项文端闷头解决了欲望,洗手入睡。

早晨,水勤在寝室床上醒来。

她没有立刻起床,望着天花板回想昨天喝酒后自己说过做过些什么。

还好,没有绝对不能说的。只不过最后吐露了几句真心话,现在想起让她有一种心脏被人剥出来看的不适感,应该可以克服。

不小心越界也没被项文端发觉。她想起了项文端的那双眼睛,微缩的银河坠入海里。不是项文端符合她的审美,是看到他以后,她的审美才有了满分模版。

所以,她也许原本就对他有好感,相处以后意外地合得来,他们的性格中都有随性的部分,聊天也很舒服——

这才真正危险。

性事合契决定了他们可以做炮友,已经是最亲密的身体关系,加一点点重量就会导致失衡翻覆。

止步于此,不应再深入,水勤理智地做了决定。

之后几天见到项文端,他都戴着黑色半指手套。水勤不认为有装酷嫌疑,他戴着很帅,她还听到同班女生讨论那只手套,无一例外的称赞。

两人在学校里维持着点头之交,放假前这几天水勤天天在忙,有点空闲都用来搜寻实践作业的资料。

经过几次开会,小组将外出实践的日期定在假期正中间那天,早晨出发晚上回来。

作为一次实践作业的组长,陶理义态度负责,思路清晰,说话做事有条不紊,水勤没有更高的要求了,安心做组员。他只在人际交往方面有所欠缺,但组里加上他一共才六个人,沟通毫无压力。

说起来很巧,水勤过去产生过好感的几个男生基本都是这一类型:干净好看、成绩不错、有点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但她从未真正和他们发生什么,连一点念头都不敢有。她怕他们会认真,而她不懂怎么认真,注定要辜负,那太有罪恶感了,水勤不想背负那么大的压力。

她不清楚自己“只暧昧不恋爱”的观念是怎么形成的,仿佛理所当然。

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学校里许多人喜欢她,而她悄然选择了和她有着同类气息的一个清俊男生,顺理成章进入暧昧阶段,也止步于纯纯的暧昧,心照不宣。

如果把标准放宽些,这就算是水勤的第一段感情经历了,开心,轻松。

距离接近时适度的紧张,晚上在路灯下散步稍微的放肆,她知道一切是可控的,很安。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燃烧理智,不想寤寐思服牵肠挂肚,她只要周末和假期有个人可以约出来,互相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进退试探,这就足够有趣和解压了。

她天然就成了这样,没谁教过。

总比谈个恋爱影响学习要好。

那些喜欢她的人,她不喜欢他们眼里无法控制、汹涌泄露的热情,不喜欢他们的示好和追求。她更不想自己成为那样子。她有种直觉,如果她投入恋爱,她可能也会藏不住眼里的感情,变得不受控制。

太可怕了,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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