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离开后,李书意才走近宁越上下打量起来。宁越瘦了很多,皮肤在黑发的映衬下显得细白如瓷,鼻梁秀气挺直,唇部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一双眼眸又黑又亮,整个人还是如当年一样沉静温柔,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丝毫没有影响他身上的气质。李书意这些年也算是见过各式各样外貌出众的人了,只是跟宁越一比,倒也都不值一提了。不怪白敬那样淡漠情爱的人,对宁越都会念念不忘。
李书意的目光落在宁越腿上,问:“怎么回事?”
宁越收起了脸上的温和笑意,淡淡道:“出了车祸,暂时动不了。”他不愿在李书意面前落入下风,所以特别强调了暂时两个字。
李书意也不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问:“那宁少爷不在国外好好治腿,回来干什么?”
宁越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许久才缓缓道:“这次车祸,我想通了很多事。”李书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继续道,“人活一世,想要的东西就该尽力去争取,否则一定会抱憾终身。”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李书意忍不住摇摇头笑了笑:“宁少爷是来跟我宣战的?”
宁越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中带着点高高在上的怜悯:“李书意,白敬为什么跟你在一起,你心知肚明。”
李书意挑眉,问:“我心知肚明,那又如何?”他跟白敬走过这么多年,
经历了那么多事,最惊险的时候连命都差点保不住。宁越一直隔岸观火置身事外,现在白敬坐稳了白家,他们两人也才过了一段安生日子,他倒回来了,说不想自己抱憾终身,那么然后呢,他李书意就该黯然神伤地让位吗?
宁越大概是没想到李书意这么刀枪不入,明面上的平和优雅也不要了,冷声道:“如果不是三年前你为他挡了一枪,他怎么可能……”
“宁少爷。”李书意突然弯下腰来逼近宁越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看着宁越漂亮的眼,嘴角甚至带了点笑意:“如果不是我为他挡了一枪,”他慢慢往前,凑到宁越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他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你……”宁越被气得说不出话,盖在腿上的毯子被双手抓得变了形。这一刻他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太天真了,李书意不是三言两语就会退让的人,他不该能跟李书意硬碰硬。
李书意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看着宁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突然就觉得没趣。这其实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白敬以前的那些床伴,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哪怕是白敬要订婚时,他也没有慌张过。他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给宁越下马威,不过是因为不安罢了。到底年少时的感情最是纯粹,如果有机会,谁不想重温旧梦?
李书意不想再多说,宁越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刚刚关上门,抬头就看到出了电梯正往这边走的白敬,身边还跟着左铭远,正在跟他汇报什么事,两个人看到李书意时都愣了一下。
李书意也没跟他们打招呼,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擦肩而过的瞬间白敬抓住了他的手,问:“你过来干什么?”
李书意抬起头跟白敬对视,白敬紧紧盯着他的脸,突然冷下声音道:“你见过宁越了?”
李书意被他眼中的防备刺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看,真的触及到心头肉了,这人连表面上的翩翩风度温文尔雅也顾不上维持了。
左铭远在旁边一脸的欲言又止,还没等他想好是劝还是不劝,李书意就甩开了白敬的手大步离开。左铭远看着白敬完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有些着急,这个李书意啊真是,让他放低姿态说几句软话就这么难?
李书意哪管别人怎么想,径直进了电梯下楼,经过大厅时有不少相熟的面孔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点头回了过去。刚刚走出门外,靳言就扑了过来问:“李叔你没事吧?”
李书意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好笑地看他:“我能有什么事。”
靳言从李书意走了后就一直担心,但李书意又没让他跟着来,他只好守在楼下。李书意正准备笑他几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摸出电话一看,嘴角的笑意一点点隐了下去,他按掉电话,跟靳言道:“我有事先走,你回你的位置上去。”
李书意跟白敬是一对,这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白伟方的寿宴上他不在,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按理说就是天大的事也没有眼下这个场合重要,但靳言一句废话也没多说,毫不犹豫地道:“李叔我跟着你。”
李书意说不用,靳言却坚持,他正准备板起脸来教训人,眼角突然扫到一个身影。李书意拍了拍靳言,似笑非笑道:“那是谁来了?”
靳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看到白昊,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不是李书意还在旁边,他大概要四脚撒欢地跑过去了。
李书意看他那表情气得心肝疼,抬腿轻踹了他一下,冷着一张脸道:“滚吧小兔崽子。”
靳言转头看着李书意,面上有些挣扎犹豫。
李书意不耐:“我要是真有事还能不让你去?”
靳言想想也是,兴高采烈地说了句“那李叔有事叫我”就跑远了。李书意看着他快蹦起来的背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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