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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意第二天走得很早,白敬起床时人就已经不见了,他连李书意什么时候起的都不知道。

下楼时宁越已经在餐桌边了,看到白敬他微笑着道:“早上好”。白敬走到他身边,见他气色不错,也笑着回了一句。

吴伯安排人端来早餐,白敬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李书意,吴伯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

白敬沉默了一下,又问:“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吴伯心下叹气,李书意这都伤了几天了,白敬现在才注意到。他推测了一下答:“应该是在白伟方老先生寿宴那天受的伤。”

白敬皱紧眉不吭声。那天李书意提前离开,他后来把发起高烧的宁越送进医院,又在医院待了一夜,中途李书意来过电话,他让左铭远接的。

宁越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见白敬沉思着不说话,便夹了一个蟹黄包放进他碗里,笑道:“尝尝这个,这个好吃。”白敬随他爷爷,一直都喜欢中式的早餐,这是他特意让人做的。

白敬这才收回心神,问宁越:“昨晚睡得怎么样,有哪里不习惯?”

宁越垂下眼眸,带着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挺好的,你别再让人添东西了,不要这么麻烦。”

白敬点头:“你还有需要的就直接跟吴伯讲,吴伯会安排。”

他跟宁越说着话,手里却没闲着,拨了左铭远的号码,等左铭远接通后道:“你帮我查查李书意在寿宴那天晚上去了哪里。”

左铭远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白敬专心地听着。

宁越自顾自地吃着早餐,目光并不过多地停留在白敬身上,偶尔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也很是温柔安静。

白敬很快挂了电话,然后便没再开口,直到走前才跟宁越说了一句:“下午我会让人来接你。”

宁越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去医院做一些检查和康复训练,白敬昨天是陪着他去的。刚才他没提宁越本来以为他不会去了,这下才暗暗松了口气,笑着道:“好。”又补充,“你先顾及工作,我自己去也没关系。”

白敬看他坐在轮椅上,那样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一软:“我会陪你去。”

等白敬走了,宁越就让人把自己送去了玻璃花房。他从小画画,在国外还有自己的画廊,花房里早已备好了各种工具。

他打发走了周围的人,拿起调色盘认真地调色,握着画笔的手指修长白皙,低头时能看到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有睫毛在脸上投下的淡淡暗影。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宁越看了一眼号码,又抬起头再次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接起。

那边道:“少爷,都安排好了。”

宁越问:“没问题吗?”

“放心吧少爷,没人查得出来。”

宁越应了声好,又道:“你帮我联系一下傅家的傅廷,就说我想跟他吃个饭。”

“好的少爷。”

挂了电话,宁越笑了笑,然后垂眸在画纸上仔细描绘起来。

李书意一早就到了办公室,还没到九点,靳言就来了。

他就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苦着一张脸,低着头,看着就丧气。

李书意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说吧怎么回事。”

靳言悄悄瞥李书意一眼,开口先是五个字:“李叔对不起……”

“别说废话。”

靳言吸了吸鼻子,这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他没提白昊,可是李书意知道他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绝不是因为打了孔毅得罪了孔家害怕,必然是白昊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伤了他。

李书意直接问:“白昊呢?”

靳言不想答,但是李书意的眼神太过犀利,像刀一样割在人身上,他垂头丧气地道:“少爷生气了……”又马上解释,“但是都怪我,是我的错才……”

“行了。”李书意打断了他的话,不用靳言说,他都知道白昊是怎么想的。

本来白昊是个极为优秀的人,因为身世的原因性格却变得异常偏激,现在一味地想往上走,早就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这样的人,靳言为他做得再多,他也不会低头看一眼。

李书意问靳言:“昨晚没睡好吧?”

靳言点点头。

“行了回去休息吧。”

靳言惊奇地看李书意一眼,他还以为自己要被臭骂一顿的,他急声道:“李叔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解决的,我不给你添麻烦!”

李书意冷冰冰地答:“添麻烦?现在不知道到底谁更怕麻烦。”白昊在白家再不受待见,身体里流的也是白家的血,骂白家人是男妓,意味着什么?再说比官大,白家家族里也不是没有人从政。

靳言不说话了,李书意道:“你就回去好吃好喝地待着,他要你等你就等,我倒要看看能等出什么来。”完了李书意看靳言那傻愣愣的样子,又问:“那东西你给白昊没?”

靳言挠头傻笑:“没呢!我要等少爷生日的时候再给他!”

李书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蠢货:“行了你走吧。”

靳言不走,说要等着跟李书意一起吃饭,后来唐雪进来送文件,还没摸着他的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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