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这件事关系到你们陈家的命运。如果做好了,你不仅是漳州最富有的人,也会是漳州仅次于州牧的第二号政治人物;如果做坏了,不仅你的命,你们陈家的名,整个漳州城的百姓都命难保,即使你到了地下,也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向你索命。”
比起张子朗,周槿欢是更有人情味的,但这并不是说她的话就不残忍。
没有退路,陈留壮起了胆子,丢了两锭银子,冲着大梁的守军叫起来:“本人是漳州首富陈留,有重要的事要见你们将军,劳烦通报一下。”
拿人手软,其中一个守军倒是真的去通报了,但是很可惜,人家将军不见。
陈留扭头看看张子朗,他将手里那个圆滚滚的东西递了过去。
陈留也没有多话,将那层红布解下,那是一个满脸鲜血的头颅,这下对面的有些激动了:“陈老头,那血淋林的东西是谁人的?”
“竖子,这些事老夫和你们说得上么?”陈留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大声叫:“又不是两军对垒,胡将军还怕老夫这个商贾之人不成?”
大梁的守卫将军胡何这个时候也从帐中走出来,对着手下问:“对面何人?”
“漳州首富陈留,手里拿着漳州州牧的首级,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兵的话还没有说完,胡何就给了他一个巴掌:“蠢货!”
“属下这就派人将他们绑过来。”小兵抬抬眼皮小心看胡何的表情,胡何没有说话,默许了。
三人都被绑了过来,而胡何高坐,拿着那死人头仔细看,随手扔给手下:“还真是漳州州牧的人头,你叫什么来着?”
“小人陈留,是漳州首富。”陈留看着胡何走下来,亲手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随后示意手下松开了周槿欢和张子朗。
“既然是首富,为什么要杀州牧呢?”早就看到了陈留身后的那女子,只是一直远远的,没有看清楚,这下近看,果然好看:“这个侍女不错,本将军要了。”
“她不是小人的侍女,是小人的亲生女儿。”周槿欢是跟着张子朗那个四品的将军一起来的,身份虽然未名,但一定是贵不可言,陈留可不敢不护着。
“都说大梁的胡将军是个识大体,有大谋略的人,却不曾想和那个宋州牧是一路货色,爹爹我就说他们是一丘之貉,您还不信,现下如何?”并没有躲开那道灼热的视线,相反,她迎着那视线,两让对视了许久,终于胡何抚掌大笑:“陈老头,你还真有一个好女儿。”
“什么好女儿,也都是她惹的祸。宋州牧看上她,非要纳她做妾,她不肯,我被宋州牧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万不得已才杀了他……”
“若是那杀了州牧,为什么现在漳州城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当时**是找我密谈的,我走之前对州牧府邸的人说‘宋大人想要自己想一些事情,不许任何人打扰,违者必斩’,加之我杀人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投奔你了,所以他死亡的消息还没传来,不过如果再耽误时间,等消息传来,朝廷那边知道了,可能就晚了……”
“你想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胡何打断了他的话,眼睛还盯着周槿欢看,要知道江南多的是温情似水的美人,但像她这样艳丽的美人还真的很少见,而且微微一笑的时候那小梨涡简直让让心醉。
“**虽是个老色鬼,但治军有方,他在的时候,你也没有讨过什么便宜,现在爹爹给你除去了那么大的一个威胁,而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现下是最好的机会,趁着漳州城陷入恐慌,而朝廷也未知情况,乱而取之,一切水到渠成。你不感谢就算了,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真恶心……”周槿欢冷笑一声,换来小兵的斥责:“大胆,你知道在和谁说话么?!”
“你吓坏了我的美人了,美人不用理他,你继续说。”胡何好似很受用,脸上还带着鼓励的笑,周槿欢撇撇嘴道:“**被杀的事儿一定给漳州城带来混乱,这个时候趁机攻占漳州,于你们大梁来说是多了一座城堡,不是件好事么,当然我爹爹杀了**,他理所当然成为新的漳州州牧。”
“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三个人都杀了,然后直接杀入漳州城,为什么非要将州牧的位子留给你们陈家?”
这话说得够不要脸的,周槿欢被恶心得竟然无言以对,只能转过头去不看那张狡猾的脸。
“若是没有一点部署,我自然也不敢过来的,小人是漳州首富,虽说不上是富可敌国,但也说得上是富可倾城,在小人来这里之前已经将所有的财产都藏起来了,除了小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人能找到。”
陈留的话让胡何白皙的脸略略变了色,本来轻佻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眼睛转向周槿欢,笑意很明显,吐了一句话:“除了钱财,我还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