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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这种状态,不睡觉也不吃饭,他不会再继续帮我了。

我有吃饭,但是胃里拧巴得难受,吃不了多少就会吐出来。

听见许鹤年这么说,我一边在心里骂他坏老头,一边死命往嘴里塞东西,塞到干呕,强咽下去,真的吃不下了,我只能对他说对不起,下次一定会多吃一点。

许鹤年拧着眉头,却说:“不要说对不起。你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第七天,我几乎耐心尽失的时候,许鹤年忽然神色凝重地让我快跟他走,楼下有辆后车窗被黑布均匀遮挡的小车,驾驶座上的人一身军绿色,肩章上是一杠二星,恭敬地称许鹤年为“许老”。

许鹤年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沉重:“到底怎么回事?老黎头退到了总参之后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暴?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杠二星答道:“不太好,黎少前几天打伤了警卫员,抢了枪从三楼跳下来伤到腿了,没跑成……被黎老将军重罚一顿,目前关在禁闭室,彻底失控了,我们的人不敢下重手,现在禁闭室就像个地雷似的,谁踩进去谁阵亡。”

许鹤年冷哼一声:“早就给老黎头说了,现在他只听这小子的话,偏不信,还搞以前那套,什么年代了还关禁闭室,现在出事了吧。”

一杠二星不敢接话,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车子驶进军区,下车之后有警卫过来搜了身才放行,一杠二星小跑着把我们领进肃穆古旧的小楼。

禁闭室在第三层,一个封闭的小房间,还没走近,就已经听见那里面发出的怒吼和撞击声。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狭窄逼仄的房间里仅有一张单人矮床被砸得稀烂,几个穿作训服的警卫紧紧按着黎凯的手脚勉力把他困在墙上,其中一个很快又被他掀翻,但随时有人补上空缺,黎凯双目赤红,无法挣脱,身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是经历一场恶战。

时隔七天,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抢在被拦住之前冲进去扑开那些按住他的人,很混乱,一开始黎凯甚至分不清我是谁,他无差别地攻击任何一个人试图靠近他的人,我挨了一脚,胸口痛到嘴里泛起铁腥,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肩膀上又落下很重的一拳。

我没躲,迎着他的拳头撞进他怀里去,他身都在发抖,过度紧绷的肌肉群崩得颤栗。

他不断推我,嘶吼着让我滚。

我注意到他身上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颈上的勒横,手臂的划伤,还有左腿的小腿骨不自然的弯折。

“没事了,是我,黎凯,是我。”我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用掌心捋他的背,“没事了,我来晚了,对不起……”

我退后一点,捧起他的脸看,此刻的黎凯如同一头缺乏安感的野兽,急促地喘息着审视周围的环境,眼里也没有理智,凶狠而泛起杀意地盯着我。

许鹤年让其他人都从房间里退出去,直到只剩我们两个,他才没那么紧绷。

我尝试去吻他,他躲了一下,却被我不容拒绝地啃了一口:“想起来了吗?我是谁?”

他摇头,伸手很重地推了我一把:“滚开。”他没再看我,只是低头在一地狼藉中很着急地翻找东西,房间不大,他很快在角落里找到那只掉落的耳钉。

我想去看,他很凶地瞪着我,恶狠狠的强调:“我的。”

我抹下眼睛,朝他走过去:“我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你看。”

他撩起眼皮看了眼,似乎有点疑惑了,趁他降低戒备的空档,我小心翼翼尝试着重新抱他:“不打你,就抱一下也不行吗?”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蹙眉嫌弃地说:“不行,因为我老婆会生气。”

我噗一下笑出个鼻涕泡泡:“你他妈还记得你有老婆啊?”

“有。”他上下打量我,又推了一把:“我老婆生气很凶,会打死我的。”

“我他妈才不凶……”我不断抹眼睛,越抹越多,湿着手去摸他的脸:“嘴巴又是怎么弄的,破了,牙齿上都是血,你咬舌自尽了吗?”

他见我哭了,脸上空白了一瞬间,也不敢推我了,问什么说什么:“想跑,咬手铐咬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跑。

黎凯垂下眼,认真道:“答应了小浣熊要等他考完试去接他的,不想食言。”

我哭得好丢人,抽噎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那为什么……没去?”

他很烦躁地看了看周围:“不知道为什么被一群傻逼抓到这里关着。”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想不起来了。”

我凑过去舔他唇上的伤口,离开时用牙齿咬了他一下:“我是谁也想不起来了吗?”

他怔忪着摸了摸嘴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样子,用一副‘你怎么随便乱亲人’的表情看着我。

我又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面颊:“现在呢?还想不起来吗?”

他眼里慢慢有光沉下来,盯着我右耳上的耳钉,手指伸过去捻了捻。-

我把他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好一会儿,他才不确定地问道:“是小浣熊吗?”

我点头说是,他还是不太信的样子,只是伸手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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