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224/306/412/522/608-黎凯篇
「2月24日」
我被一个高中生捡回家了,他还给我洗内裤。
这件事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我一时也无法确定他是否是二叔派来的人。因为观察了几天,我十分确定,他肯定不是。
——二叔的人没这么穷酸。
于是我告诉他我叫黎凯,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鼻尖还沾着一点肥皂泡泡,开口就问我:“合着你不是哑巴啊?”
……当然不是。
我觉得他有点意思,他说他叫程洹,三点水,亘字洹。
程洹,我轻念这两个名字,记住了。
程洹又要上课又要兼职,但却一日三餐把我照顾得很好。他时常穿着那件洗到变形褪色的校服,系着一条浅色围裙在厨房忙碌,腰身被箍出新月般的线条,踩在人字拖里的脚趾跟着颠勺踩节奏,有点可爱。
我觉得他做饭洗衣的样子特别像个忙忙碌碌的小妻子,尽管他骂人很凶,但没关系,还是很可爱。
不能再在他这里住下去了,感觉他被我越吃越穷。
找了点关系去他的高中教书,他看见我站在讲台上时的表情比知道我不是哑巴还惊讶,小嘴张得微圆,嫩红的舌尖伸出来一小截,满脸“这他妈也行?”的表情。
脑补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想笑。
我租下了他对面的房间,这里既潮又阴,挥散不去的霉味如影随形地附着在我身上,钻进我的口鼻,只有在见到程洹的时候,我才能稍作喘息。
所以我借着给他补课讲题的机会悄悄往他的饮料里加了点东西,他真是那种对危险的感知力极低的小动物,只偶尔用湿漉的眼凶巴巴地瞪我,却始终没怀疑我。
除了那天,他没喝饮料,我半夜把鸡巴塞进他嘴里时不小心把他弄醒了。
正常人应该会尴尬到失措吧,但我没有,我只是被他那么一双漂亮的眼睛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很不爽。
他不该这么看我。
没控制住,操了他,下手重了些,把他屁股弄出血了。
会更讨厌我吧。
不管了,情绪不重要,我只想占有他。
因为他的目光是我在湍流中唯一能够栖息的河床,我在反复想死之间吻一下他就能多获得一秒的苟活的时间。
「3月6日」
前几天回了家,憨批堂弟把照片捅到我爸面前了,我被老头收拾得很惨,一身狼狈地开车回来,不想去医院,倒先去找程洹了。
他带我去找了个黑诊所包扎伤口,我躺在发霉的床单上听他和老板讨价还价,终于觉得黑白色的世界一点点逐渐鲜明起来。
从黑诊所回去的路上程洹把那些照片给我看,我和他勾肩搭背站在马路边,他瘦削的身板支起我大半的重量,我翻阅照片,夸他好看得像艳星。
他红着脸骂我是死变态,哈哈,可爱。
发烧了,过量服用药物,不太舒服。
印象中,那天是我第一次在程洹面前发病,好像吓到他了,但是他没逃走,反而紧抱着我。他身上好暖,小小的一只,那截腰落在我臂弯里一折就能断的样子。
我要控制自己想要伤害他的欲望,因为他又捡了我一次。
每次发病过后身体里都很空,这次也不例外,但是有人在我身边填满了我,用一些甜得发慌的吻,轻拍着的软凉手指,尖尖虎牙和凶巴巴的舌头。
他用这些把我填满。
活过来了。
问他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他扬着潮红的脸,嘴硬说自己是直男。
到最后终于动摇了,他说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往我的屁股上溜:“让我也干你一回。”
……小色胚。
「4月12日」
出门回了趟军区,老婆差点没了。
我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街里找到他,那些人用脏手把他摁进水井中,他苍白的手指挣扎渐弱,我撞开那些人把他抱起来,喊他的名字。
他湿漉漉的脑袋虚弱地贴在我的胸膛上,横流的鼻血弄脏了他的侧脸,我想把他擦干净,但更想先把那些伤害他的人都杀死。
“够了,够了!黎凯,停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差点发了狂,他扑过来阻止我,小脸惨白,肯定吓坏了。
我告诉他难受就哭出来。
他看上狼狈糟糕,但偏偏竖起了一副脆弱不堪一击的盾牌,认真地说:“为什么要哭?我刚才都没哭,我很厉害。”
不知道是在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其实他不需要厉害,他只管嚣张跋扈,眼泪和难过都可以留到我面前。
“真的吗?”他看起来不太相信。
我摸他后背那条凸起的尾巴骨,笃定地告诉他,只这样的。
小浣熊哭了,没关系,我会帮他舔掉眼泪。
从医院回家之后,我们约好苟活到对彼此都厌烦的那天就去一起跳海殉情。
但我得纠正一点,这点很重要——
“和你在一起不是苟活,是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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