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说明来意。没想到对方拒绝得倒是很干脆,只说作品不对外销售。
虽然徐明海听英文如同听天书,但察言观色是他强项,所以还没等秋实翻译,他就断定这外国老头不乐意。
“你就跟他说,咱不是非要现在就扛走。把底片老老实实交出来,咱自己冲印裱框去。”徐明海支招儿。
“他说没有这个先例。”
“真轴嘿!”徐明海软硬兼施,“那……那就说他侵犯了咱俩那个肖像权!不告他就算便宜他了!怎么还拿堂呢?”
“我说照片里的人是咱俩,可他不信会这么巧。”秋实摊手。
徐明海急了,激动了,一步站到秋实和外国老头的中间。然后一只手指着自己,一只手指着北神厨东殿。
画面忽然变得有些搞笑,秋实索性当起了甩手掌柜,由着徐老板去沟通。
“老头儿,照片儿上的人是我俩。”徐明海也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再三强调,“假一罚十!”
摄影师干脆跟着徐明海一起比划。他先了比了个很矮的高度,接着把手升到了徐明海头部的位置,随后摆摆手又撇撇嘴。意思大概是:变化太大,我可不敢认。
徐明海不得不挤出明晃晃的酒窝给老头看,同时伸手去戳秋实的脸:“果子,乐一个让他开开眼!”
秋实非常配合,露出一个过于甜美动人的笑。
结果老头还没怎么着呢,徐明海见了赶紧立捂胸口:“靠,也不用笑得这么祸国殃民,我都硬了。”
“滚。”秋实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红晕。
摄影师蹙眉思索了一下,似乎有些动摇。徐明海觉得有戏,一把将秋实拉到自己身边。
“您老上眼!”徐明海咳嗽一声,跟天桥耍把式卖艺似的就开了嗓,“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悲喜可以自渡,爱恨却无法平息。秋实侧头看着徐明海想,只要身边的人是他,万般情愫就有了来处,也有了归途。
徐明海天坛Live演唱会结束,赶紧问对面儿的老头:“到底OKnoOK,您给个准话儿。”
“成吧,当年唱的确实就是这首上海滩。”摄影师点头,“给我留个QQ,回头我把底片传给你们。这事儿闹的,八月十五生孩子,赶巧儿了。”
徐明海:“……”
秋实:“……”
想起刚才某人白日宣淫的荤话,前一秒还心潮澎湃的秋实又想踹徐明海了。
“不是,您这北京话怎么听着比我都地道?”徐明海看着对方的金头发和大鼻子自愧不如。
“我在首都生活工作38年了。说起来,那可是假一罚十的老北京。”摄影师乐呵着揭开谜底,顺便邀请俩人,“下周是九零年代展,有时间再过来。”
没几天,徐明海就把装裱好的照片挂到了珍铎公馆501卧室的墙上。他坐在床上兀自欣赏了半晌,忽然问:“哎,果子。坦白交代,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开窍了?暗地里一直拿我当童养夫?”
秋实哭笑不得:“徐老师,分明是你给我上的第一节生理卫生课。要不我一个纯洁的小朋友,连孩子怎么来的都搞不清楚。”
“谁知道秋哥当年是不是扮猪吃老虎?”徐明海挑眉,“其实早就在觊觎我美好的肉体和圣洁的灵魂。”
秋实愣住。
徐明海不由得张大嘴:“我……我蒙对了?”
“不是,你竟然认识‘觊觎’俩字,还造句成功。哥,你报班儿啦?”秋实一脸的不可思议。
徐明海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拽到床上。
秋实顿时笑成一团,连声求饶:“哥,我知道错了。”
“晚了!”
徐明海把手灵活地探入柔软的居家服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后,卧室里荡漾起让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
“别,别咬脖子,明天就要去办公室和Frank做handover了。”
“你哥的文化水平只知道什么是handjob.”徐明海破罐子破摔,手口并用地耍起了流氓。
深蓝色的丝绒窗帘垂在地板上。屋外秋风瑟瑟,室里春意盎然。新添的双人床散发出柚质木香;丝质被单被摩挲得嘶嘶作响。有情人在做快乐事,舌尖滚烫,相思坚挺。
除了卧室墙上新添的照片外,客厅放着各种奇奇怪怪小东西的展示柜里还有两个水晶相框。其中一张是周莺莺和陈磊拍婚纱那天的四人家福;另一张则是九爷和郑生完好的黑白合照。
山水一程,三生有幸。
北平之秋果然是人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