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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驳回了顾楚的意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孩子出生以前他不可能离开他身边。

因此夜里十二点多了他们还在卧室吵架。宵夜是极不健康的腌蛋与薄粥,孕后期顾楚的胃口一直很差,热衷于一切对胎儿无益的腌制食品,顾长安不得不做出退让,实际上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商量,都可以退让,哪怕这个孩子生下来不随他的姓他都能接受,但他不能摆出恩断义绝的架势来吓唬他。

大约真是很久没有被顶撞,整个孕期顾长安即使有不满也不敢同他对着干,因此当他一边吹着滚烫的白粥一边无情的说着这事儿没得商量时,顾楚怒火中烧:“你从来就没想过还我自由!”

顾长安索性承认:“如果你想要的自由就是抛家弃子独自去享受人生,那你想都不要想我会答应。”

顾楚咬牙切齿:“卑鄙。”

顾长安彻底爆发:“卑鄙?!我怎么就卑鄙了?是,我是王八蛋,你叫我叔叔我却只想着睡你!那我睡都睡了,承儿都这么大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办?!开头是我不对,那我诚心讨你做老婆了呀,有多少财产我都给你,命都给你,你就这么瞧不上?!非叫我孤老终身才觉着报了仇了啊?!

顾楚瑟缩着嘴唇,气得应不上来话。

顾长安越想越心酸:“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接二连三抛弃自己的小孩!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都冲我来,拿自己的身体撒什么气,拿孩子撒什么气!”

这话真戳到了顾楚的痛处。顾承周岁之后被顾长安带回国,那时他下了决心不去想这个小孩,只当自己没有过,整整两年他独来独往,连喜怒哀乐都一并失去了,直到那时回国,顾承摇摇摆摆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无论有多少理由,他都无法洗清抛弃孩子的罪名。

“我并不想抛弃承儿。”顾楚痛苦的指责,“是你不肯把他还给我。”

“一家人难道就一定要劳燕分飞?”顾长安连连逼问,“你把孩子都带走,我怎么办?”

“你还可以再结婚……”

“我这十几二十年挖空心思掏心掏肺对你,有多少劲儿都往你一个人身上使了,”顾长安俯身盯着他,“再找一个,我回得来本儿吗?”

顾楚想扭开头不看他,被捏住了下巴尖儿。

“哪儿你都别想去,要再有一点想跑的念头,明天我就让世界知道谁是顾太太。”顾长安见他害怕,心底生出肆虐的快感来,“也就是现在不能碰你,等把孩子生下来,有你的苦头吃!”

他自然是嘴硬的,不管怎样讲那都是自己要白头到老的妻。

他动用了一点关系,已足够的报酬租用当地硬件设施最好的私立医院手术室,亚瑟被迫从爱丁堡请了当年参与顾承手术的同事过来。36周最后一次超声检查提示胎盘位置有所上升,在手术开始之前他们做了简单的交谈,必要的文书都必须由顾长安签署,亚瑟表示他会极力争取取胎保子宫,但最坏的结果也希望顾长安能做好心理准备。

顾长安说除了母子平安我不接受其他结果。

亚瑟叹息,早日终止这次危险的妊娠对他而言也是解脱:“你我都要相信天父的旨意。”

他不知道顾长安心里的恐惧,他甚至叫随行的保镖去大宅接顾承过来。

但就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毕之后,顾楚凭空消失了。

十几分钟后保镖打来电话,顾承失踪。

实际上先失踪的是顾承,他在独自去俱乐部的路上被劫持,一辆小车从背后撞击他的单车,他摔倒在路边,好在并没有受伤。

将他带上车的是三个男人,车开了很久,又上了山,最后的落脚点是个阴冷的房子,黑色的布罩使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凭听力分辨,不久他就听到他们打勒索电话,奇怪的是电话并不是打给顾长安,而是打给顾楚的。

他们向他勒索一千万,电话递到顾承耳边时,他听到他的哥哥在那头试探着叫:“承承?”

顾承有点儿心疼,不舍得他受惊吓,脱口便是安慰:“哥哥,我没事。”

顾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心蹦到了嗓子眼,惊恐万分:“你在哪儿?!”

顾承没能说的更多,电话被拿走了,他听到他们在威胁,带上一千万,四点之前一个人到西郊的福泉山五指峰来,如果报警,那就到峰底的峡谷去找尸体。

福泉山森林公园,离市区至少一个小时车程,顾承努力回忆起幼时与邻家小孩一起爬这座山的经历,这山上有座荒庙,地砖有纹路。他往后靠了靠,被缚住的双手摸了摸地面,同他记忆中的一样的纹路。

但他没有理出头绪,为什么问顾楚要钱,如果问顾长安拿,开口一个亿都不吓人——他是独生子。

绑匪势必了解他同顾楚的关系,笃定顾楚会来,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知道更多,因此同他们周旋:“我哥哥拿不出一千万。他连工作都没有,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并没有人理会他。

他仍旧说:“你们可以找我爸要,他出的起这钱,不然我也有啊,我包里的卡,里头有差不多一百万,我告诉你们密码。”

似乎有人被说动:“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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