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很快就打了景昊的脸。
人家江临并不是打扮给他看的,更不是什么前男友效应,甚至过了一周,除了上课,他都没在除教室以外的地方看到过江临。
还真是说到做到。
可是有什么区别吗?景昊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以前他和江临的交集也不过止于作业交易,或者偶尔一两句话,自己对他一直都是爱搭不理的,就算打个招呼也几乎转头就忘,在他看来,江临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学校的厕所是隔间式的,五六个一字排开,另有墙与跟外面的盥洗池隔开。景昊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了干净,正打算推开门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呻吟。
最角落的那里,一个少年背对着他,衣摆撩起来,露出劲瘦的腰线,他口里叼着自己的衣服下角,身体以一个看上去就极为难受的样子扭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沾了药膏往身上涂,被涂的那处已经成了青紫色,似乎是很疼,他一碰上去就哆嗦个不停,但还是颤抖着手慢慢将药膏匀开,先不说那么长的一道根本无法都够到,就他碰到的那一小段,也基本上都涂到了外面。
江临这个笨蛋。
他就连个上药人都没有?这都几天了,看起来还是这么严重。
想到那一道伤是因自己所致景昊也有些于心不忍,像是自己亏欠了他一样,他不由生起气来:“你是不打算好了是吗?”
江临还在痛苦中挣扎,一听到有声音吓得立刻抬起了头,第一反应就是遮自己身上的伤,两只手紧紧拽着衣服往下拉。
景昊嗤了一声:“有什么好遮的,哥对你没兴趣。”
江临猛地抬起了头,大概是因为刚才一直咬着衣服的缘故,他的嘴唇红红的,脸颊也漫上了粉色,正大喘着气。
“……景昊?”江临的表情极为一言难尽,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撞见他?
捕捉到江临神情变化的景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紧紧盯着江临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以前熟悉的情绪,但很遗憾的是除了窘迫和忐忑几乎再无其他。
“你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江临见他不说话,手忙脚乱地收好药膏就要往外走,他一刻也不想和景昊多待。
结果还没跨出三步就被人伸臂拦了下来,景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居然有一点点的关心:“你都不知道去看看的吗?”
“啊?”江临方寸大乱,下意识地就道:“我没事……”
“没事个屁!”景昊见他这副强撑的样子就烦躁异常,“没事你上个药抖得跟个什么似的?”
江临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怕爷爷担心,根本不敢在家里上药,只能到学校里,刚开始几天简直疼得要死,现在还算有了缓解。
景昊看他低头的模样也不由得心软了一下,好声好气地道:“你转过去,我给你上药。”
江临蓦地瞪大了眼睛:“……”
景昊咳了一声:“再怎么说你也是为我受的伤,我帮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道:“不用。”
“你说什么?”景昊不可置信,江临不是喜欢他吗?这种亲密接触的机会他居然肯放过?
“我不用。”江临把声音又拔高了一点点:“那是我自愿的,没要求你有什么回应,你不必为了这个逼迫自己的。”
“景昊,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为你写作业,替你挨那一下,都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这就跟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一样,你没必要因为我出了点血,破了点皮就觉得过意不去,来可怜我,施舍我——”江临顿了顿:“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直到江临拿着药膏走远了,景昊才回过神,江临,好像跟他记忆中的,好像一样,又好像完不一样。
离学校两公里远的地方有一片筒子楼,地方不大却挤着很多住户。早些年说要拆迁,因为换领导的缘故耽搁了,没什么保障,房价便压得极低,江临和他爷爷就住在这里。
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利索,但依旧每天晚上等着江临回来,爷俩说会儿话才能睡得着。
但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江临却没看到门口的那个身影。
“莫非今天爷爷太累,先睡了?”
江临想着一边开了门,结果刚一开灯就看到了他极不愿意面对的画面。
爷爷侧倒在地上,眼睛紧紧地闭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爷爷?爷爷!”
江临试探着叫了两声,没有回答。
他不敢乱去晃动爷爷的身体,只是快速地拨了120,内心祈祷着爷爷能没事。
后半夜的时候,爷爷才从急救室推了出来,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幸亏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好好需要好好休养。
江临一直守着他直到天亮才又红着眼睛去了学校。
爷爷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可苦了江临,医院学校家里三头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江临他最近都在忙什么?每次放学都看他跑得最快。”
在第N次老师前脚踏出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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