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次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后,饶是江临这种好脾气也受不了,忍不住转过身:“你这样有意思吗?”
背后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江临叹了口气:“你非要我去把你揪出来?”
小巷里闪出一个人影,景昊跟个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朋友一样一脸忐忑,语气却很是硬气:“怎么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
“谁跟着你了,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那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
景昊嘴硬:“我碰巧顺路不行吗?”
江临也是被激怒了,这人明明那么伤人地拒绝了自己,现在又过来刷存在感是要闹哪样,他的语速不由得快了起来:“那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啊,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
还不是因为我想送你回家,万一一个不注意被坏人捡走了,你要怎么办?
景昊心里憋屈,却不能说,只好转移话题:“你昨天……我话说得重了些……”
“你没必要。”江临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脑袋疼得都快要炸了,听见这种话更是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是立刻就打断了他:“你没错,你觉得我是个倒贴货,看不起我。”
“我--”
“高兴了或者无聊了就来逗一逗,厌烦了就骂几句,你把我当什么?”江临转身向前走去:“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景昊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江临清瘦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电线杆,结果用力不稳,倒是把脚踢得特别疼。
景昊嗷了一声:“我操,江临骂我就算了,连你也欺负到我头上!”
电线杆:“……”
第二天早自习都已经上了一半,江临还没来。
景昊往门口瞟了不下二十次,搞得靠门坐的小姑娘脸红得要滴血,头都要埋进书里去了。
江临那是把学习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绝对不会无故迟到,上课打盹了都会主动要求站起来到后面站着听课,但正是因为这样,景昊才担心。
他会不会身体又不舒服了?
虽然说酒精的后劲儿不至于持续这么长时间,但江临那么瘦,体质万一特殊,也不是不可能。
还是说,路上出什么事了?
这笨蛋为什么总是要他操心?
景昊越想越担心,干脆自习也不上了,连假都没请。景昊那原来也是经常旷课的主,在门卫大爷那儿混了个脸熟,见是他也不问假条直接开门放人。
景昊心急如焚,走到那个十字口时,发现前面围了一大圈人。
他心里咯噔一响,呼吸急促起来,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景昊迈着步子往前走,找到一个大妈出声问了问。
“你说这儿呀,刚刚撞了人,一个男学生,当场就飞了,那血呀,流了一地!”大妈夸张地比划了一下:“哎呀呀,吓死人了!”
轰!
男学生?
景昊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他有些激动,抓住了大妈的袖子:“那男学生什么特征?瘦不瘦,皮肤白不白?还有头发,有没有我的短?衣服呢?什么颜色,还是校服?”
“我哪儿能看得那么仔细!”大妈被这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题搞得头晕,但传播八卦的心还是驱使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短头发,瘦瘦的,衣服的话,好像跟你这差不多,蓝白的,不过被抬走的时候都已经变成红色了,唉!”
“他被送去哪儿了?”
“还能是哪儿,第三人民医院呗,最近了。”
“哎,你跑什么?看着点路!”
景昊然没有理会大妈的忠告,疯了一样地往医院冲,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江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