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沉默了片刻。
方蕴原以为他要上来打人,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陆凌忽然开了口,嗓音沉沉:"方蕴,你在报复我?"
他曾让楚遇晗目睹过这样一幕,如今方蕴通通都要还给他么?
"是啊。"方蕴也没否认,他把床单扔到一旁,大大方方道:"我在报复你。"
陆凌用一种无奈又略带哀伤的眼神看他,方蕴觉得有点好笑:"怎么?玩不起?"
"方蕴,"陆凌上前两步,似乎想去牵他的手,"别这样。"
方蕴避开了他的触碰,冷冷道:"有话就说。"
陆凌默然半晌,还是上前把浑身都是抗拒的方蕴搂在了怀里。
"咱俩好好处,你……"陆凌顿了顿,才继续说:"别拿这种仇人的态度对我。"
方蕴小幅度挣扎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陆凌揉了揉他的头发,刚想接着哄,肩膀猛然一痛,是被方蕴咬了一口。
"我讨厌你。"他闷闷道。
陆凌的手落下来,轻抚在方蕴单薄的背上:"嗯。我也恨你。"
但我还爱着你。
*
陆凌和江白行翻脸了。
势单力薄的江白行寡不敌众,听说被迫跳进了海里之后无影无踪,连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
"死了吧。"方蕴被陆凌抱在怀里,正懒洋洋地看书。
陆凌语气带着思虑:"我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江白行不是这么轻易……"
"那要怎么样呢?"方蕴合上书,转眸看向他:"反正人也找不到。"
陆凌愣了一会儿,轻轻把方蕴的额发撩到一旁,说:"没事,你不用管这些糟心事。"
最近方蕴瘦了很多,陆凌找了会做中国菜的大厨到别墅里,一日三餐负责给方蕴做饭,但人总是恹恹的,每次吃不了几口就又放下筷子。
"怎么了?"陆凌见方蕴蹙眉,问了一句。
"胃疼。"
方蕴按住腹部,脸色有点苍白,陆凌把他放下在沙发上,又去找了药喂他吃。
"方蕴,"陆凌看着这个样子的方蕴,内心疼痛又挣扎,"你想怎么样?"
方蕴垂下眼眸,出乎陆凌意料,他只开口说:"我想出去看看。"
之前陆凌见他身体不好,加上还心有警惕,很少让方蕴独自出去玩过,两人一起出门也大多是赴商业宴会,然而现在看方蕴这副模样,陆凌哪里还敢说不。
"我记得不远的地方有个海边公园,"陆凌弯下腰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嗓音温柔,"我带你出去走走。"
陆凌俯身的时候衣领里掉出了一枚吊坠,一个粗糙的圆块,硬币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质,方蕴之前也见过,但从来没有分心去注意。
"这是什么?"方蕴伸出手,捏住了那枚冰凉的吊坠。
陆凌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瞥,淡淡回道:"你也见过的。"
"嗯?"
"那把同心锁。"
方蕴松开手,没说话了。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外面虽然是白天,但因为飘着细雪的缘故天色还是有点昏暗,路上滑溜溜的,方蕴没站稳,差点摔了好几次。
"我背你走。"
当方蕴第三次险些滑倒的时候,陆凌抓住他的手,不容拒绝道:"上来。"
两个人衣服都穿得多,方蕴像只无尾熊一样趴在陆凌背上,语气很轻:"我们像是大象。"
陆凌过了一会儿才回:"嗯。抱紧点。"
几年前两人闹着背着玩的时候,方蕴就喜欢这样讲。
他说两个大男人驼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笨,并且还喜欢环过陆凌的脖子,伸出手去假装大象甩鼻。
短短不到半英里的路程,两人慢吞吞走了半个多小时,方蕴脖子上落了些雪花,他动了一动,小声道:"再不到地方,我就要被冻死了。"
陆凌手都冻僵了,但没说什么,只是哄:"到了地方给你买热饮,先忍忍。"
等走到公园一看,大冷天的果然没几个人,方蕴找了长椅,随意扫了两把雪坐下,心安理得地使唤陆凌:"我要喝热牛奶。"
陆凌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方蕴暖手,闻言点了点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就回来。"
他看方蕴出了门状态似乎好了点,随口叮嘱了两句,就起身去了最近的便利商店给方蕴买牛奶。
结果等他推门出来,扫了一眼方蕴原本坐的长椅,却发现上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
他快步走到那块地方,却发现雪地上脚印凌乱,隐约是与其他人挣扎厮打的痕迹,心里更加慌乱,随手把牛奶扔在椅子上,转身喊了句:"方蕴!"
很快有动静从一旁的树干后传出来,陆凌绕过去一看,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江白行,正一手挟着方蕴,另一手拿枪抵在他额头上。
陆凌玩枪也很多年了,他一看江白行手中的东西,心先凉了半截。
是真枪。
江白行头发长长了一点,凌乱不堪,苍白的脸上甚至都冒出了青黑色的胡渣,一双形状清秀的眼里也布满血丝,活脱脱一个疯子。
他一见陆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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