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蕴沉默了片刻。

不过他很快就回答了江易言的问题："是帮我看扭伤的楚医师，我一个人不方便回来，就麻烦他载了我一程。"

“扭伤？”江易言皱眉：“怎么回事？”

方蕴漫不经心道：“路上崴了一下脚，不碍事。”

江易言似乎在那头翻阅文件，有簌簌的纸页声，他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轻声唤方蕴："蕴蕴。"

"嗯？"方蕴站起来，走到阳台处，正好能看见下面楚遇晗正急匆匆地绕过花池往门口走，跟被鬼追着似的，又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以后不要随便让别的男人抱你回来，"江易言道，"我会不高兴。"

"所以你就派人监视我？"方蕴慢条斯理地拽了一把垂及地面的窗帘，笑意晏晏："言哥哥，如果不放心，何不自己回来看着呢？"

江易言停下了翻书的动作："蕴蕴生气了？"

"我没有派人监视你，"他又道，"只是房子外头装了摄像头，能看见而已。"

"唔，"方蕴语气还是温柔的，只是表情却很冷，"那房间里面装了摄像头吗？"

江易言笑了一声，清冽的嗓音挠过方蕴耳畔，有种异样的体贴："蕴蕴，你想太多了，我想看你，直接开视频就好。"

方蕴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敷衍道："我想洗澡了，先挂了吧。"

"嗯，"江易言应了一句，突然开口，"蕴蕴，我想看看你。"

"……"方蕴正扯扣子的手一僵，不动声色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前几天都不打电话给我，今天怎么转性了？"

"前两天有点事，太忙了，"江易言很有耐心，低声哄他，"乖蕴蕴，让言哥哥看看你。"

方蕴咬了下唇瓣，迫不得已和江易言通了视频。江易言那头是简单的酒店房间，他正穿着浴袍坐在床上，墨黑色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像是刚洗完澡。

方蕴看着他略带疲惫的面容，也软下了语气："早点休息吧，我这边没什么事。"

江易言抬起手，用指尖在屏幕上描摹了一下方蕴的脸颊线条，眼神很温柔："蕴蕴去洗澡吧，我想看着你。"

方蕴一怔，白/皙的面容染上薄红，似是十分羞涩，垂下眼眸道："你不要这样耍流氓。"

江易言笑了笑："咱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蕴却不太情愿："言哥哥，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喜欢这样。"

江易言仍是不放过他，轻哄了许久，方蕴怀疑再磨下去他得起疑，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我去拿件衣服，"方蕴对他弯了弯眼睛，"你等我啊。"

江易言随手从旁边取过一叠纸张，应了声嗯。

方蕴走到衣柜前找了套睡衣，又神态自若地到书桌前喝了杯水，期间还顺便看了一下平板上的消息。

带着手机走进浴室之后，方蕴将它放在置物架上，然后问江易言："你真的不闭上眼睛吗？"

江易言眼神逐渐幽深了起来："不用。"

浴室里的灯光很明亮，愈发衬得方蕴肤白唇红，他迎着江易言凝视的目光，慢慢抬手解开了最顶端的扣子。

手指修长纤细，故意将解扣子的动作做得缓慢拖沓，方蕴瞥了一眼视频里的江易言，展颜一笑："好看吗？"

"不够好看。"江易言懒懒往后一仰，神色莫测："蕴蕴还可以更好看。"

方蕴微微侧过身，指尖灵活地顺次挑开衣扣，却碍于角度关系，江易言眼里只能看见白/皙精致的锁骨，他正准备出声说话，视频里却突然响起了铃声。

方蕴一愣，把解开的衣服又往身上一合，倾身去看自己手机，惊讶道："有人找我。"

江易言轻轻蹙眉："接语音就是。"

"是视频，"方蕴神情很抱歉，匆匆将自己扣子系上，又整理了一下衣领，"言哥哥，我待会再回你好不好？"

江易言沉默了一瞬，随即叹了口气："算了，蕴蕴有事先去解决吧，睡前再和你聊天。"

方蕴点点头，一手将和江易言的视频掐断，接了新打进来的那个视频。

邱昊不正经的声音响在浴室里："哟宝贝儿，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啊。"

方蕴翻了个白眼，也不去挂断视频，伸手直接把身上穿着的薄衬衫给一把拽了下来，扣子崩得四处都是。

在邱昊不解的目光中，方蕴勾唇轻笑："请你看美人出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