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气的脸色发青,对于郑艳秋他也是头疼又无奈。
“老爷,这件事怎么就成了我的错了呢,是少卿手下贱婢欺负咱们的栀儿,你要我这个做娘不管吗?”
“你住口!”沈燕突然瞪大眼睛呵斥郑艳秋,将郑艳秋猛的推开。
郑艳秋被这么一推差点没摔倒,好在有丫鬟扶住了,被沈燕这么一喊立马就愣住了,眨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沈燕,这么这些年来,他们二人一直感情很好,如若不然她也不会从妾室成了如今的夫人。
这么多年来沈燕还从来没对她这般大声喊过,如今为了这个不得宠的沈少卿却这样对她,郑艳秋慢慢挪着身子,盯着沈少卿一边哭一边抹泪。
沈燕在朝为官数十载,对于陈瑾修的为人他太清楚不过了,若是今儿国公府敢私自处置了安豫王府的人怕是日后遭他报复。
“这件事的确是你姨娘做的不对,少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你妹妹如今受了伤,你身为长兄便别她计较了。”
沈燕深知自己这个儿子性子软稍稍和他说说定然这件就会这么过去了,哪成想沈少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彻底哑口无言。
沈婉栀已经被下人抬走了,受了伤自然要请大夫医治,沈少卿知道连月刚才踢沈婉栀膝盖那一脚的确不轻,沈婉栀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本不想计较可看见郑艳秋那副嘴脸,他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爹,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懂,还是等王爷回来让他亲自处理吧。”
连月上前说,“王妃放心,连胜已经快马加鞭去请军营请王爷了,没过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让王爷替王妃主持大局,至于我们该如何受罚也听从王爷发落。”
“国公夫人对我们对王妃和王爷出口不敬,还试图对王妃动手,等王爷回来自然会把这一切处理清楚的。”
沈燕听完了这一切回头狠狠瞪着郑艳秋,郑艳秋这会子听说他们已经要把陈瑾修请回来了,心里已经开始没底了,她没想过将这件事闹这么大。
一想到陈瑾修郑艳秋也是有些发慌,得罪陈瑾修是个什么下场盛京都知道。
昔日当今圣上还未坐稳皇位之时正是陈瑾修用各种手段让朝中大臣定下了心,昔日那些和陈瑾修做对的,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当年陈瑾修仅凭一己之力搅得整个盛京都沉浸在一片腥风血雨之中,人人自危陷入惶恐不安。
沈少卿继而垂下眼眸,扯着自己袖口小声说着,“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妹妹她说的对,我不过是个国公府后院的傻子,也是替她出嫁才有幸嫁给了王爷,等下王爷回来我会和他把一切都说明吧,让他还是把我给休了吧!”
郑艳秋一听更加害怕了,她退到沈燕身后早就没了刚才嚣张气焰,像是完蔫了,也没了分寸。
……
前厅屋内大家围坐在一起,各院的姨娘和少爷小姐们都出来了,大家已经完知道怎么回事了,好几个姨娘现在看郑艳秋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平日里郑艳秋依着自己大夫人的身份可没少欺负人,这次不开眼得罪安豫王可让大家伙心里开心死了。
沈少卿干巴巴坐着低头连月和连绝跟在身后,一声不吭小口小口吃着连月给他提前准备的桃花糕和奶霜糖。
陈瑾修提前吩咐过连月,让她替王妃备好了一些小吃食,都是甜的王妃爱吃的。
大家都偷偷打量着沈少卿,沈少卿一直府里后院很少出来,他们大多都不认识这个传闻的二公子,看他举止之中透着贵气,不似脑袋有问题,但也绝对不正常。
柳姨娘牵着自己的儿子坐在一众家眷之中最后面,她曾经见过年幼的沈少卿,当时沈少卿跟在喜婆婆身边从萧府回来。
沈少卿的母亲是当年萧老将军萧丰赡的掌上明珠萧映荣,萧氏原本是国公爷沈燕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统夫人,父亲是镇北大将军萧丰赡,大将军骁勇善战这些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深得先皇敬重,萧映荣大婚当日先皇还特意赐了一对玉如意做贺礼,这桩婚事也在当年轰动了整个盛京,也让当时默默无籍的沈燕成功挤身成为正五品的大臣。
可惜世事难预料,萧丰赡在一场边疆战役中带数十万北林军身陷敌军埋伏,军覆没无一人生还,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进还在待产的萧映荣耳朵里,这也直接导致她早产,而后诞下沈少卿,萧映荣也因忧思过度气血亏空而病故。
就连萧映荣的哥哥也在沧州遭敌人突围最后战死沙场,最后留下的沈少卿却是个痴儿。
沈燕坐在主位之上额头上的汗擦了一波又一波,今儿这是不知怎么,偏偏在回门的日子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沈少卿只顾着低头往嘴巴里塞糖,两颊被那些小吃食塞得鼓起来了。
“王爷回来了,”连胜慢慢跟着陈瑾修慢慢走进来。
陈瑾修脸上带着恶鬼面具,一身玄色金文蟒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衣角翻飞,染上一路的风霜,从他进门的瞬间一股由内而外的肃杀之气涌过来,目光冰冷的一扫让所有人感觉头皮发麻,后颈发凉。
那张恶鬼面具狰狞恐怖,一双幽蓝色眼眸停留在还在一旁吃东西的沈少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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