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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不好,窗外的树上停着几只乌鸦,嘶哑的一声声叫着,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不喜欢乌鸦的叫声,不是因为乌鸦被认为是不详的象征,而是因为每次他们听到乌鸦在叫,都会不怀好意的捉弄我。

“乌鸦,你怎么又叫了。”

我很讨厌我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正如她讨厌我,所以故意给我这样一个不被喜欢不被期待的烂名字一样。

还有十分钟就放学了,教室里充斥着一股躁动的氛围。

学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讲台上的老师也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无心再厉声呵斥着大家安心下来。

我正写着练习册,心里却和外头的阴云似的,浮躁又阴沉,索性丢了笔,从课桌里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未读的几条信息都来自关澄,大约是下午上课时发的,让我放学后别走,他在校门口等我。

低头的时候,耳边的头发松了下来,微卷的发尾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不耐烦的将头发捋到耳后,力气大了一些,不小心扯下来几根黑色的头发,是及肩的长度,跟女孩子一样。

关澄很喜欢我把头发留长,不许我剪短,之前有一次我偷偷跑到理发店剪的很短,他看到了之后很生气,在床上狠狠折腾了我一顿,逼我听话。

他是个疯子,我不敢不听。

放学铃声响起,清脆的打破了阴天的凝固。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涌出教室,很快就空了,我慢吞吞的收拾着课本和练习册,背着书包走了出去。

还没到校门口,就看见关澄在外面等我。

他是隔壁体校的学生,校服和我们不一样,张扬的红色条纹如同是一团烈烈的火,烧的人眼睛刺痛,靠近一点就会生出焚烧般的痛楚。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他却还只穿着校服背心,外套松松的搭在了摩托车的车把上,被风吹的轻轻摇晃。

他的脸没看向门口,可好像浑身都长满了眼睛,我一走入他的捕捉范围内,他就倏忽转过头,盯了过来。

关澄长的很好,高鼻薄唇,英俊帅气,眉眼间尽是意气风发的桀骜。

老师夸他有运动的天赋,学校对他多加重视,同学们羡慕他富裕的家庭与各方面的优越条件,簇拥着想要成为他的朋友。

可只有我知道他真正的一面,自私善妒,脾气很坏,很容易生气,有时候发起火来连我都会害怕。

不过想了想,他也好像只对我发过火。

关澄盯着我走近了,有点不高兴,“不是说晚上去玩吗,怎么还背着书包?”

我很自觉的拿过车把上的校服,攥在手里,扶着他的肩爬到了车座上,然后把外套围在腰上,“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

他轻哼了一声,没说话,拉过校服外套垂下的长袖。

收紧的衣服成了一道绳子,将我牢牢的绑在了他的背上,我不受控制的往前贴住他结实的后背,连丝缝隙也没有,窒息的令人难受。

我没再说话,低着头,抱住了他的腰。

旁边的人见到我们连体婴似的可笑姿势,习以为常的不作声,等关澄系好了,发动摩托车的引擎,他们便又解除了某种静默的禁忌,有说有笑的陆续离开学校门口。

呼啸而过的烈风被关澄挡住了大半,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凉。

察觉到我又缩了缩的动作,关澄摸了摸我环在他腰间的手,把露在外面的手指都塞进了宽大的校服袖口里,然后降低了些车速。

他以前是将速度开到顶的,不用说我也会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会掉下去,但有一次从赛车场回来的时间太晚,我困得不行,在路上迷迷糊糊的差点掉了下去。

那次把他吓得够呛,摩托车都差点甩出去,后来每次开摩托车他才会这样紧张的非得用东西把我系在他身上才放心。

赛车场和摩托车场相邻,都是私人的场所,经常来到这里的都是他们这一圈人。

到了的时候别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我看见了黑压压的一堆人,人影与远处的橙黄天空相连,分不清楚明显的界限。

吵吵嚷嚷的起哄声与尖锐的口哨响起,关澄下了摩托车,周围的人立刻围过来,将他围到中间。

他回头看了站在原地没动的我一眼,拨开人群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腕。

这里实在是太吵了,他微微俯身,贴着我的耳畔说,“鸦鸦,别又溜去写你的破作业,在终点等我,听见没?”

隔着他的肩膀,我望见了很多张神色各异的面孔,有的我已经有些眼熟,有的还很陌生,但他们似乎都早就认识我了,用那种微妙的目光窥探着我的模样和神情。

一瞬间似乎与不久之前的夜晚重叠,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我和关澄身上,冷眼旁观,时刻准备着看好戏。

我的额上开始渗出些微的汗水,有种被串在铁棍上炙烤的惨痛感。

关澄还在盯着我,等我回答,他的目光比这些观众们都要滚烫,像倾落的岩浆浇在我身上。

腕骨已经被捏的有些疼了,我只好回答,“知道了。”

话音落下,关澄的脸上浮出了满意的神色,拽着我的手拉到了起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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