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澄搬回了家里休养。
原本我还在考虑是否该离开,可关澄不想让我走,总用一种孤零零的落寞姿态让我心软,另一方面,关湘也苦苦哀求我再多待一段时间。
“阿澄他还是不肯见我们,你帮我们劝劝他好不好?哪怕只是见我们一面也好...爸妈的身体已经快遭不住了,他们不想死了还被唯一的儿子恨着。”
明知道关湘是看准了我心软,但看到关家父母白发苍苍的沧桑模样,我还是止不住的感到心酸,勉强答应再多留一个月。
“我只是多待一阵子,不代表我答应了替你们求情。”
我住在关澄隔壁。
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每天会定时过来清扫和做饭的佣人,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二人独处。
关湘的恳求跟硌人的石头让我耿耿于怀,我时而想到老泪纵横的关家父母,时而又想起他们送关澄去治疗中心的愚昧行为,内心挣扎了很久。
终于在一个午后,我试探的提起关家人。
关澄似乎早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专心致志的把我画的丑图都用相框裱了起来,头也不抬的问。
“是关湘让你来说服我的吗?”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起伏,只是,他现在叫着自己的亲姐姐都是直呼其名。
我不太敢干涉他们内部的家事,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关澄这么漫长的折磨,无法替他做决定。
盘坐着有些脚麻了,我换了个姿势,小腿垂下来,“他们的确做的很过分,疼爱你还让你这么痛苦,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很恨他们的。”
“可是,他们起码是你的亲人,曾经对你很好,往后也会加倍的对你好。”
我假装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斟酌的说,“大人也会犯错的。”
关家人一直溺爱着关澄,只是送去治疗中心这一件事就足以毁掉他们之前所有的亲情。
我不好说太多,忍不住攥紧笔尖,“这是你的家事,我没有资格替你决定,你——你只要开心就好了。”
关澄垂着眼,把相框扣上后放到桌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的开口,“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
我一愣。
他摸了摸相框上我习惯的签名,半侧过身,双手搭在膝盖上,专注的凝视着我,重复道。
“鸦鸦,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神情,他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笑。
沉缓的声音像是被无数利箭穿透的,内里都浸着浓重血腥味的崩裂石块,锋利的边缘化成了朝向所有人的匕首。
“所谓的亲人却荒唐的试图纠正我的感情,治疗中心的人也用尽各种办法要我对同性产生厌恶,他们在生理层面上的确成功了。可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我听了之后,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还踢爆了一个人的裤裆。”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瞬得意的神采。
低低的声音浸着柔软的笑,如同在念着某种此生不渝的誓言。
“鸦鸦,爱你怎么能是一种病呢?爱你是我的生命本能。”
他的手掌碰着我的脚心,轻柔的握住了。
温暖的体温熏着我。
他向来体热,身体永远都是热乎乎的,心口的那团烈火怎么也烧不尽似的。
夏天就实在太热了,不过以前冬天的时候我总忍不住靠近他取暖,现在房子里是恒温的,但与他皮肤相贴的感觉依然很舒服。
柔软的掌心抚摸着光裸的脚,有些痒,我禁不住蜷缩起脚趾,抱着电脑想缩回来。
可他抓的很牢,生理的微微颤抖被用力紧握的动作完压制住,仿佛那一切被伤害过的痕迹在他身上已经自我愈合了。
他仍然对我抱有亲近的渴望和炙热的欲望。
他俯下身,啄吻着我的脚背,如同是我虔诚的信徒。
湿漉漉的吻沿着脚背爬了上来,睡裤被掀起,柔嫩的小腿肚被他的手掌托捧,细细密密的吻裹着极为珍重的意味,让我居然都不忍心推开。
电脑屏幕有些重心不稳的歪掉了,我怕掉下去,手忙脚乱的合上屏幕推到了一旁,然后专心的应付着关澄。
“关澄你别....”
我推着他逼近的发旋,指节陷进他的硬茬中,却无法阻挡一场热雨的侵袭。
刹那间我想起什么,“我听说电击疗法的后遗症会导致...导致勃起障碍,你难道没有....”
“你在担心这个吗?”关澄停下动作。
“刚开始的确是这样,他们播放男人做爱的视频给我看,一发现我硬了就电击,试图造成我的生理厌恶,不过我只在想到你的时候才能硬。”
“所以我把你藏在了心底,尽力不去想你,他们就以为我的欲望在逐渐消失。”
他的手臂撑着我身侧。
恢复锻炼的肌肉在重新凝固,过去的少年朝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而野性的,甚至混杂着一丝血腥味的雄性荷尔蒙。
迅速从病态中脱离而出的关澄看起来有些危险,放轻的语气如同在诱捕。
“现在我没办法对别人硬起来了,我的身体坏了,只有你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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