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白子微都懵了。
鼻间是浓郁血腥味,他嘴里痛得发麻,估计是哪颗牙被打断了。
“艹!天天跟着江遇,以为他真会护你?”
“不是能耐吗?不是敢打回来吗?”
“给老子使劲儿按着!”
“……”
是许岸他们,白子微听出来了。
白子微试图挣动,但这具身体的气力实在太小,他的挣扎毫无作用,仍然被按地牢牢的。
几个不良少年打了鸡血一样,围着他嘻嘻哈哈地骂,手劲也是重得毫不顾忌。
肩膀快要脱臼,不知道谁按着他脑袋拉扯,耳朵好像被地上碎石磨破了。
好疼。
生理性的泪水无法自控地泛出来,白子微越想越气,万万想不到,他第一个跟头竟然摔在其他炮灰身上!
老实人好欺负是不是?
路人有听到这边动静的,但被小混混瞪了几眼,就吓得忙不迭跑了。
一中附近常有学生干架,附近居民都习惯了,普通人也没人敢随便插手,顶多也就回家后帮忙报个警。
许岸蹲在白子微脑袋前,笑得阴恻恻,拍拍白子微沾着血的白皙脸颊。
“被偷袭的感觉怎么样?妈的,爷被打的地儿现在还疼着,待会儿就让你试试!”
白子微睁开眼看他,头一阵阵钝痛。
眼泪无法自控地哗啦啦淌了一脸,跟血和碎石混在一起,白嫩脸颊被地面磨红了一大片。
“……”许岸皱眉。
他肯定是疯了,才觉得白子微这么可怜的模样……还挺让人心疼的。
小身板被按在地上,跟个易碎的薄玉片儿似的,许岸瞧见他白皙手腕都被拽地通红发紫了。
这么个弱鸡,怎么都不像能打出那一拳的。
那天难道是巧合?
许岸嘴里骂了声,没好气地说:“……手松点儿!别把他小胳膊小腿儿摁断了!还得赔钱!”
“啊?”不良少年们茫然,他们打架啥时候还在乎这个?干就完事儿了。
“别废话!”许岸威胁地挥拳。
众少年只好松了力道,白子微疲惫地敛下眸子,终于能顺畅地喘口气了。
刚才胸口被狠狠压在地面,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白子微强迫昏沉的大脑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状况,试图找机会脱身。
“哎卧槽——”
突然,最外围的一人被猛地扯开,重重摔在地上。
“妈的!哪个傻——”
他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面上血色唰然褪去,仰望站在巷口的人。
穿着校服的高大男生逆着光走近,昏暗光线中脸色阴沉地可怕,是江遇。
许岸低声骂:“妈的,还真来了……”
小混混们的笑嘻嘻渐渐敛声,被江遇盯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连手上的劲儿都被吓得松了点。
被白子微敏锐察觉到机会了。
——就是现在。
深吸一口气,白子微拼尽力气挣开禁锢,在小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利索爬起来了。
他不敢耽误,下意识跌跌撞撞朝巷口跑,撞开堵在半路毫无防备的许岸,最后被少年长臂一把接过。
“哥!”江遇低声喊他。
“嗯……”
怀里的人没力气地往下坠,江遇拧着眉头垂眸,见他疼得紧紧闭着眼,满脸都是血污和泪水,蕴满怒火的桃花眼登时更冷。
他低声狠狠咒骂一声,烟嗓沙哑冷冽,扶白子微的动作尽量放轻。
“你乖乖坐在这儿。”白子微被扶着瘫坐在地上,靠在墙边。
“嗯……”白子微胡乱点头。
他不经意抬眸,看清江遇的眼神。
狠戾凶悍毕露,目眦欲裂尽是血丝,像头被惹怒的狼,连眼神都是杀人的。
原来他平时唬人的气场,不是演出来的啊……白子微胡思乱想。
他低下头,头晕眼花地直想吐。
不会脑震荡了吧?
……
白子微缓了好一会儿,脑袋才没那么晕,浑身的知觉渐渐回来了。
嘴里都痛麻了,白子微皱着眉头***了***腮,最后吐出半颗染血的牙。
“你他妈玩真的?还真给他当狗卧槽——!”白子微听到许岸高声怒吼,紧接着的是一声痛叫。
白子微这才发现江遇早跟他们打起来了,五个小混混围着江遇混战,两方都没占到便宜。
他扶着墙站起身来,忍着浑身不适和打摆的腿,咽下一嘴血。
惹上一堆神经病,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穿书以来的憋闷气愤一股脑涌上来,热血突突冲地白子微脑壳疼,手也痒得很。
“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啊……”白子微牙缝里挤出句话,一脚踹开某个偷袭江遇后背的小混混。
索性撸了撸袖子,直接加入混战发泄。
*
巷外。
黑色商务车上,司机始终没敢开口催促后座的宗淮。
车子刚要走的时候,宗淮突然喊停,那时候小巷中已经打了起来。
他看到冷漠的少爷降下后座车窗,专注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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