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前把陈烬的头按回自己肩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将写字台上的地球仪移了过来。
他轻轻拨了拨那颗蓝色星球,停在了西半球上,指着美洲说:“我们先去拉美,去巴西,那里有我最向往的亚马逊热带雨林。”
他对陈烬说:“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森林,也被称为希列亚群落,里面的植物种类和鸟类各占世界的一半。”
“我每认出五种,”他转过脸去,把陈烬的脸摆向自己,微微露齿,“你就让我咬一口。”
听见这话,陈烬的嘴稍微张开了些,几秒后又合上了,捏住贺前的腮帮,轻轻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狼教授啊。”
贺前没有反驳,又回过头去,继续他的探险设想。
“雨林里面蕴藏着大量尚未被人类发现与充分认识的生物和自然规律,还有很多生态现象没有得到科学合理的解释。”
“说不定,”他有些期待地看向陈烬,微笑着讲,“我们会在那里遇见另一对我们。”
陈烬被他的想象惊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贺先生,你去的是什么奇幻森林吗?”
“我父亲告诉我,”贺前的神态从未这般认真,“每一片森林,都被施了魔法。”
“你永远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陈烬的唇角无声弯起,他不取笑贺前了,因为世界上最美的森林,已经藏在了贺前的瞳孔里。
贺前低下头去,手指在地球仪上挪了挪:“看完望天树和海牛,说不定我们会在奥里诺科河流域遇见成群出没的粉色和蓝灰色海豚。”
他的手指随而往上,继续讲:“紧接着,我们会抵达墨西哥湾,了解早期的航海史,探究海中湖的真面目,看湿地上的短吻鳄捕食蝴蝶……”
陈烬原本正挨着贺前侧耳倾听他的理想描绘,听到这里蓦地打断了贺前。
“等等。”
他捧起贺前的脸,靠近了他一些,大着眼睛问:“短吻鳄捕食蝴蝶?”
贺前不知道他原来对这个感兴趣,看着他点了下头。
陈烬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珠,看上去有些好奇:“它们是怎么捕食蝴蝶的?”
“这个,”贺前脸上流露出了他的学究式严谨,沉思道,“用语言描述太平面了……”
言语间,他的眼睑微微扑扇,视线缓而下移,放在陈烬脖颈后的手掌自然地往前,灵敏的拇指按上了陈烬的脸颊,温情地揉抚着。
“我给你实际演练一遍。”
说完,他侧过脸去。
短吻鳄闪电进攻,舌尖轻轻一勾,立时捉住了蝴蝶。
两个人互捧着脸,完成了一次情调满怀的书房湿吻。
他们分开时,贺前倚在陈烬的额前,呵出来的气息是灼热的。
“陈烬,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看着陈烬说:“可不许耍赖。”
“我从不耍赖,”陈烬的眼睛弯了起来,“只耍流氓。”
话落,他立马抱紧了贺前,来回使劲揩他的油。
贺前这时对他不感兴趣了,因为他的部心思都放在了他的探险计划上。他转过身,把头低了下去,又开始转动那台地球仪。
“唉,”陈烬扣住了他的手腕,不太大度地嘟囔,“别急着研究‘地球之肺’了。”
说完,他眼底浮起了笑,抓着贺前的手徐徐向下,越过小粒的竖排纽扣,划进了衬衫下摆。
他身子前倾,贴上贺前的耳朵,呵着气说:“先来探索‘地狱之圈’吧。”
贺前安静下来,眨眼抬眼的瞬间,椭圆形的指甲飞船在蓝色星球的上空完成了一次环游飞行。
几秒后,他把脸转了过来。
在某个周六的午后,贺前和陈烬躺在床上,被懒怠的透纱风和清香木的苦辛味熨贴地包裹着。
陈烬平躺在贺前肩上,成了困意的俘虏,整个人昏昏欲睡,抬不起来了。而专注的贺前然不知,正一边用手轻轻捋着他的头发,一边为他读书:
“所以,当车子停在门口变得过于惹人注目时,他们的爱就难以为继了,到第三个月的末尾,整件事甚至只能用荒唐来形容了……”
“……他看着书,渐渐瞌睡起来,然后一点点陷入林奇小姐那无法回避的湿热丛林,沉溺与她躺卧的那片空地的蒸汽,堕入他的死亡之床……只露出她深色树丛中的那片高地:地狱之圈。”
陈烬在快要睡着的那一刻,蓦然回光返照般清醒了一下,转过身抱着贺前像猫一样呢喃:“什么,什么地狱之圈?”
贺前捧着书,干眨了两下眼睛,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陈烬又问了他一次。
贺前想了想,低下头去,凑近他的耳朵悄悄说了几个字。
陈烬双眼合着,在听清他说的话后,嘴角缓缓抿了起来。
……
在某一个时刻,陈烬忽然想起了贺前喜欢的那种意大利甜品——Affogato。
将煮好的热浓缩咖啡浇在香草味的鹅黄色冰淇淋球上,变魔术般慢慢浸透淹没成为“Affogato”。
一冷一热的碰撞之下是温和无违,是微苦含酸,也是绵密香甜。
他和贺前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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